阿尔谢夫击退了前来侵略的塔多姆——
这项捷报瞬间就传遍周边诸国。
阿尔谢夫的邻国桑菲岱尔也接获了这个消息。桑菲岱尔与吉拉哈关系密切,而其内部恰恰分为两派——一派因此松了口气,另一派则深感遗憾。
桑菲岱尔和阿尔谢夫隔着榭卜拉兹山地相邻,两国并未特别缔结友好关系;尽管如此,关系倒也没有多险恶。桑菲岱尔的外交形式忠于吉拉哈到近乎谄媚的地步,只要阿尔谢夫和吉拉哈之间不起争端,桑菲岱尔会一直谨守单纯的邻国本分。
然而,这次的情况有些不同。
谣传吉拉哈以非公开的形式允许塔多姆侵略,此外,因吉拉哈的司教实际派兵镇压了佛尔南神殿,更引起国内高层一阵紧张。
桑菲岱尔虽然是蕞尔小国,却位于这三个国家的“中心”;若连南方的昆斐欧都算在内,其实是由不同的国家分别包围国土四方,地理条件相当不利。
正因为如此——桑菲岱尔才寻求吉拉哈的庇护,安于当其属国的立场。
也就是说,如果阿尔谢夫与吉拉哈开启战端,桑菲岱尔很有可能成为战场。
若吉拉哈并吞阿尔谢夫,确实能获得许多财富。所以桑菲岱尔国内也有许多人主张要是有个万一,就与吉拉哈并肩作战。
而相反地,也有人持反对意见,认为侵略“邻国”很可能种下将来的祸根。
塔多姆展开侵略后的半个月以来,桑菲岱尔王宫就很有趣地出现意见分歧的状况。结果他们尚未获得结论,吉拉哈就从佛尔南神殿抽手,而阿尔谢夫也击退了塔多姆。
于是桑菲岱尔也就没有做出结论的必要,而其中最感到松了口气的,就是桑菲岱尔国王艾德蒙了。
在一个小规模的晚餐宴席上——
这位个性温和的壮年国王带着叹息——对坐在身旁、归国途中的司教卡西那多.库格说道:
“唉唉,我还在想事情一时之间会怎么发展……对我国来说,能避免战争是最好的。不,当然若实际开战,我国应该会不惜一切协助贵国……但如果事态演变成南方那样漫长的内乱,可就本末倒置了啊!”
听了他这番毫不隐瞒的率直言语,卡西那多轻轻地点了点头。
对桑菲岱尔而言,吉拉哈是最高等级的同盟国;接待深获神姬信任而出人头地的卡西那多.库格司教,当然也比照一级国宾的规格。
在这种场合,卡西那多也以政治家的身份做出适当举止:
“我也认为这种结果很好。我们原本就无意将贵国卷入战乱——然而阿尔谢夫若是那种耽溺于和平而失去战斗力的国家,那么塔多姆理应很快就能将其并吞。关于这一点,我们虽然估计错误,但能去当地视察该国的状况,仍算大有斩获。”
阿尔谢夫和塔多姆两国的决战结果明朗化后,卡西那多还未见到菲立欧,就启程离开阿尔谢夫的领土了。
他已经表示吉拉哈将调停两国纠纷,并同时对吉拉哈和塔多姆送出调整行事方针的书信。虽然尚未确定吉拉哈本国会同意,但他们没有理由不认同调停纠纷的决定。
若塔多姆放弃侵略,稳健派的神官应该也会表示赞同;何况现在塔多姆已经败北,即使是主战派也不会执意出兵。主战派领袖卡西那多经过“视察”后,已经做出调停的结论——这个事实应该也会获得重视。
在某种程度上,卡西那多的判断在吉拉哈是受到信任的。
实际上,佛尔南神殿无法再生产辉石,吉拉哈特地出兵也没有意义了。
更重要的一点在于——现在是必须关注拉多罗亚动向的时期。
卡西那多是个政治家。
在衡量损益后,他若发觉“损失”较大,就不排除改变方针。
桑菲岱尔的国王艾德蒙也察觉了他的心意。
他小声地对卡西那多低语:
“卡西那多司教,神姬会支持您的决定吧?那位大人应该也不希望开战才是。”
可能是受到妹妹乌路可的影响,神姬诺爱尔确实对战争很消极。尽管她信任卡西那多,最后都会尊重卡西那多的判断,但也经常表示:若有可能希望避免战争。
卡西那多在脑海里描绘她的倩影,叹了口气:
“因为神姬是位温柔的人——但她太过温柔了,甚至温柔到没有战斗力,这样会让其他国家乘虚而入;对大多数人民来说,这结果会招致不幸。阿尔谢夫亦是如此。这次阿尔谢夫之所以招致战乱——原因便是前任国王为了与塔多姆缔结友好关系而表现得太过温柔,对方才会将温柔当成‘懦弱’,并看轻该国。就这层意义看来,阿尔谢夫根本是自作自受。”
卡西那多是如此判断的——他虽然几乎不了解阿尔谢夫前任国王,但塔多姆的主战派的确把其友好的态度看成懦弱。或许他是个人格高尚的人,然而一旦让对方下此判断,以站在国家顶点的政治家而言,可说表现得极不入流。
国王艾德蒙也寂寞地点点头:
“的确——倘若阿尔谢夫更强力地整顿军备,并将之明确地呈现在外界眼前,塔多姆也不会轻易地决定侵略吧!只要‘拥有’保护自己的剑,不论使用与否,都可以发挥威吓对手的效果。军备若超出必要会拖垮国家的财政,所以如何拿捏分寸也是件难事……总之,阿尔谢夫让他国过低估自身的防御力量,可说是一大失策。”
听了这位一国之主的心得,卡西那多也坦然地点点头。
过度扩充军备会招致敌国的警戒和国内的不安,而过度的缩减军备又会引来敌国的侵略——这世上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