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自己的生命。苏菲雅了解到,自己的任务就是继承他们的遗志。
「呃——我还没向你道谢。谢谢你……」
苏菲雅小声地低语,青年回过头,眼神有点哀伤:
「必须道谢的是我。多亏你们,才让塔多姆的侵略晚了十天。真的——很感谢你们。」
苏菲雅没有回答。
确实,支撑这十天的是自己和伙伴。更正确地说,是部下们的工作成果。只是现在就结果来看——不但耶夫里德城堡失守,连父亲也生死未卜。
这个青年刚刚说出了军阀贵族克劳斯·桑克瑞得的名字。他恐怕是克劳斯属下的贵族,才会特地照顾苏菲雅——至少他的脸孔和体格看起来并不像是士兵。
说到克劳斯·桑克瑞得,她也见过几次。他是个不太像贵族、姿态很低的男子,也是倾全力在做生意的怪人——从他的举止就能看出很有才干。虽然内乱时他加入了雷吉克阵营,但现在似乎来到了国境。
「——请原谅我的失礼。克劳斯卿在哪里呢?我身为巴罗萨·亚涅斯特的亲人,有必须向他报告的事情。」
「啊!克劳斯卿马上就会回来了。方才跟和塔多姆展开的野战——」
苏菲雅吓了一跳,肩膀一震:
「结果呢——?」
「虽然双方战力不分上下,但我方先行撤退了。敌人有玄鸟,所以很难对付。」
苏菲雅闭口不语。耶夫里德城堡之所以会失守,似乎也是玄鸟干的好事。
玄鸟拥有这种以庞然身躯飞翔在天空的特性,作为敌人实在太难以应付了。如果是一、两只也就算了,若数量更多,会让士兵也心生畏怯,应该连正式战斗都做不到。
正当苏菲雅不甘心地紧咬着唇时,帐篷外又响起了脚步声。
「布拉多大人,听说巴罗萨卿的千金醒过来了——」
喘着气定进帐篷的,正是克劳斯·桑克瑞得。
听到他声音的瞬间,苏菲雅觉得有点奇怪。
克劳斯刚才——对这位青年用了敬称,如果同样是贵族,应该只会加上「卿」,但如果称为「大人」——
「克劳斯卿,辛苦你了。我刚刚才在跟这位小姐谈话,在你因出兵而劳累时找你过来真不好意思……」
「没这回事。反而是在前线四处奔走的贝尔才更辛苦呢。」
虽然克劳斯嘴上如此说,但看起来却是一脸倦容。
苏菲雅将克劳斯和这位被称为布拉多的青年互相比较。
——她突然想起来,阿尔谢夫的一位王子前不久才刚即位,他的名字确实是叫做——
苏菲雅的脸上立刻失去血色。
名字相同应该只是巧合。这里是前线,国王不可能跑到这种地方来,他一定是其他高阶贵族的子弟或是……
「『陛下』!听说巴罗萨卿的千金醒来了是吗?」
一位独眼军官以响亮的声音叫道,并跑进帐篷里。
听到他用的尊称,更令苏菲雅绷紧了脸。
如果一开始有人——例如护卫的士兵,叫一声「陛下」就好了。「仅仅如此」苏菲雅就会注意到,但「仅仅如此」的幸运却没有降临在她身上。
她不禁想诅咒命运之神。
「……对……」
「对?」
青年回过头,对苏菲雅微笑。他那温和而知性的笑脸,仔细一看,确实给人高贵的印象。若是贫穷贵族的教养,是无法表现出「这样」的。
「对不起!我太过无礼了!」
苏菲雅以高八度的声音叫道,从简易睡床上跳下来,当场跪下、低下头去。
虽然说她并不知情,但自己被「国王陛下」抱着,而且还把他推开,不但用高傲的口吻对他说话,甚至还让他做针线活。
苏菲雅祈祷着自己还在作梦,红着脸发起抖来。
究竟是在什么样的因果下才变成这种状态的呢?她完全不清楚,也彻底认为这一定出了什么差错。
「不,你不必这么在意——」
这位青年——国王很明显地露出困惑的样子。
两位将领在一旁苦笑:
「陛下,难道您一开始没有表明身分吗?」
「她到底说了什么啊?」
独眼军官和克劳斯接连问道,布拉多歪着头说:
「我确实是忘了自报姓名,但她也没有说什么失礼的话啊?苏菲雅,把脸抬起来,你好像有点误会了。」
虽然国王要苏菲雅抬起脸来,她却没有脸这么做:
「不、不——!我借用您的住所,还说出无礼的话,而且还让陛下您做针线活——」
「针线活?」
独眼男子抓狂地叫道。克劳斯以细长的双眼看着布拉多:
「布拉多大人,难道您——」
「我只是把破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