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他们没必要知道。
关于该不该问他,贝尔纳冯有点迷惑。而巴罗萨以可怕的眼神凝视着贝尔纳冯。
「贝尔纳冯卿,我信任你更甚于城堡的诸侯。只是——有些事我想自己负责任扛起来。如果『失败』,我不想连累像你这样有前途的年轻人。等时机一到,我一定会告诉你。」
那声音里带有骇人的气魄。
贝尔纳冯感到不寒而栗。
老将军的声音沉稳,表情柔和,姿态也很稳重。而他的存在感也很薄弱,并没有强行发言。
但是,能让人感觉到——他绝对是一个杰出人物。
巴罗萨慢慢地站起身来:
「这地图就送给你。请你优先掌握好退路,以防万一。这一带的山地地形相当复杂,四周看起来很相像,即使是熟门熟路的人有时也会迷路。那么,就明天早上再见——」
老将军以飘然的步伐定出帐篷,贝尔纳冯深深地低头致意。
巴罗萨走后,贝尔纳冯这才注意到自己紧握的手心里流了很多汗。
一旁的辛贝尔笑了:
「他虽然隐瞒了一些事……不过却很温柔,应该可以相处愉快。」
这位说得一派悠闲的青年武官,似乎没注意到巴罗萨所散发出来的可怕气息。
贝尔纳冯报以僵硬的微笑,并偷偷地用衣摆擦拭手掌。
*
塔多姆在札尔克城堡附近驻扎的先遣部队,保有超过一万名的兵力。
率领这批兵力的武将,名叫墨菲斯·鲁梅西兹——
他是率领主力部队的国境附近领主,加尔拜·瓦伦伯格的部下,是名四十多岁的男性将领。
他的体格虽然稍嫌粗壮,但那沉稳的存在感能让士兵们安心,而他本人也意识到这一点,总是装得冷静沉着。
其实——他本来是个个性相当激烈的人。就算再怎么装作冷静,如果事情的进展不如他的意时,也会不禁展露出本性。
而现在正是那个时候。
「——还不能全军出动吗?我们已经在此地停留快一个星期了。在我们磨蹭时,好像已经有援军抵达耶夫里德城堡,这个状况除了丢脸还能说什么?」
墨菲斯咬紧了牙关、满心不愉快地听着属下将领的报告。
他们使用札尔克城堡的一个房间举行军事会议。以墨菲斯为中心,十个将领聚集在桌边,他们各自是管理约一千名士兵的武官,脸色同样都不太好看。
墨菲斯边以单手按住浓密胡须的下巴,边把杯子里的烈酒喝干,并一一瞪着他们。
周围的人都小心翼翼地,以免让他的怒气一触即发。
「禀告大人——病倒的士兵士气还没有恢复,如果只是移动距离也就算了,要作战却很困难。虽然他们几乎都是轻微的『食物中毒』,但毕竟水土不服,如果敌人来犯,他们一定会拚命地保护自己,但要由他们打起精神来进攻,就有问题了。若勉强他们上战场,结果很有可能只是白白浪费兵力。」
一位将官胆怯地说道,其他将领也在一旁帮腔:
「还有其他问题。因为受到桥梁崩塌的影响,我们的补给需要大幅绕路。再加上主力部队抵达也晚了……另外敌方的增援抵达也比预期得还要早。假设我们现在全军进攻,以现在的战力还不知道能不能镇压耶夫里德城堡。」
「这是时间的问题。现在忍耐一下,跟主力部队会合或换手,应该就能推进前线。总之,现在不是勉强让军队行动的时机。」
各将领的话,和墨菲斯所期待的相去甚远。
这几天尽是发生一些不顺利的事。
就连镇压札尔克城堡这件事,都干脆得令人不舒服。在塔多姆军抵达时,守备的士兵皆已离去,全城只剩空壳,他们不流一滴血就占领了这个据点。
但在这国境附近,要以顶多数百名士兵和一万士兵相抗衡,确实是只能逃走。札尔克城堡本身是很难防守之地,也不可能进行守城战,但即使如此,仍撤退得太早了。
上兵们因为不战而获得据点一事更添士气,趁着这股势力,在敌方态势尚未重整之前,一口气连耶夫里德城堡一起攻陷——这就是墨菲斯当初所描绘的构图。
只是,在镇压札尔克城堡隔天,这个目标就以意想不到的形式受到阻碍。
在准备隔天早上出击的当天夜里——士兵之间发生了严重的食物中毒事件。
原因尚未确定,不知是来自饮用水还是粮食、或是这两者同时引起的中毒。水有经过煮沸才让士兵们饮用,补给粮食也有小心翼翼地烹煮;但既然已经发生了中毒事件,在士兵恢复之前,也就不可能加以调度。
在这期间,他调度着幸运地没有发病、安然无事的两千五百名士兵,几度在耶夫里德城堡周边发动奇袭——但因为寡不敌众,并没有获得满意的战果。虽然这样的用兵也被诸侯所阻止,但血气方刚的墨菲斯再也忍无可忍了。
其后,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四到五天左右从食物中毒中恢复——虽然身体痊愈了,但体力和士气还未完全恢复。士兵在不熟悉的土地上食物中毒,士气明显地衰退许多。
对于士兵们的倦怠感,墨菲斯也抱有危机意识。
祸不单行的是——
墨菲斯重视「速度」而预支了略多于一万名左右的士兵,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