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骑士们依他所言,开始歼灭周围的尸兵。
「……那个男人已经不行了。」
威士托小声地说道。赫密特专心听着,完全没有回话。
「那个可悲的男人沉溺于挥剑,为战斗发狂——悲哀的是,只有他的剑术是货真价实。像那样的男人也有着剑术才能,剑术端看使剑者的心态——赫密特,你也好好看着。剑士一旦走错道路,就会像那个男人一样——」
威士托突然回头,露出沉稳地微笑看着赫密特。
那微笑不合时宜地柔和,让赫密特吃了一惊。
「……你应该不会有问题,菲立欧大人也不会一样。我说了太过愚蠢的话。」
威士托苦笑着,以最自然的姿态持剑。
「贝里耶司祭!我们就来一决胜负。只是,你不能对其他人出手。如果你对其他人出手,那时我就不再认真应战。若是你不攻击他人,我则会全力以赴。」
全身都染满鲜血的贝里耶笑了。
「我现在对其他家伙没有兴趣,我的对手只有你,剑圣。终于——终于可以和你一战了。在这之前的路还真是漫长哪——」
贝里耶仿佛面对长久思念的恋人一样,打从心底高兴着。
另一方面,本以为威士托是苦着一张脸——但赫密特窥探到他的侧脸,却是平稳、毫无表情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跟尸兵那种令人不悦的面无表情不同,他的眼眸中还是有强烈的光芒,主张其意志坚定,神色自然,完全不为所动。
威士托表现出像山一样的存在感,慢慢地举起剑来。
为保持间距,贝里耶也停下脚步。
周边的尸兵已经几乎消失,王宫骑士团正迅速将那周围讨伐干净。
赫密特不和他们作战,只守护着威士托。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赫密特强烈感觉到一定要确实地观看那副光景。是剑士的本能让他有这种想法。
「——让我们好好战上一回合吧!剑圣唷!」
「我并不像你一样以战斗为乐。」
威士托冷静地回应:
「贝里耶司祭,你的剑会召唤不幸。如果你在此获胜,今后恐怕也只会招来更多不幸——当然我没有裁决的权利,但就凭剑而生存者的职责而言,我会毫不犹豫地阻止你。还有——」
他的声音非常沉静。
「——我并不是什么『剑圣』。不论过去、现在,还有未来——我都『只是』一名剑士。」
威士托的剑突然消失了。
直到贝里耶退了几步,赫密特这才知道,是威士托先行动了。而那动作不只迅速,更让人怀疑是否用了幻术或魔术。
周围的骑士们也都无法把握发生了什么事吧?
贝里耶虽然瞪大了眼,但嘴边却挂着一抹微笑。
他全身在颤抖。
那恐怕是——因为欢喜的缘故。
「——就是这个!剑圣,我早就想『像这样』跟你一决胜负了。血液沸腾、肌肉颤动,脑髓麻痹——从剑尖到剑柄都跟自己身体合为一体,品味仿佛全世界都在这的充实感——真快乐哪!」
威士托没有回应贝里耶的感想。那沉稳的表情,截至刚才为止都没有任何改变。
「这次轮到我了吧?」
贝里耶高举骑士剑。
赫密特众精会神地凝视。
贝里耶以踏平大地般的激烈步伐加上斩击,袭向威士托的头顶。
威士托仅向旁移动了半步,但贝里耶这一击却配合动作,中途斜斜地改变了轨道,速度非但没有改变,更增加了威力。
但气势已尽的这一剑并没有斩到威士托身上,却也没有狠狠地斩到地面,而是停在贝里耶的侧面。
在那里和威士托的剑重叠了。
威土托在闪避过斩击后横劈一剑,而贝里耶则立刻加以防御——理应只有这样的动作,但在场能正确掌握的,只有当事人及赫密特。
剑与剑接着又数度相交,极为清脆的声响在周围响起。
彼此都以必杀之势加诸攻击,对手则巧妙的防御加以阻挡,趁隙反击后又被阻挡。
那像西洋棋的棋子一步步进退般的攻防,持续了好一会儿。
从骑士们的包围逃脱的一个敌兵,跑到两人身边。
那是在敌兵当中实力较强、手持短枪的老人,赫密特也讨伐了不少。
那瞬间,赫密特想有所反应,但那个老人的头和手脚就在他眼前爆炸般地四散开来。
老人闯进交剑中的两人之间,命运有如飞蛾扑火。
在两人的攻防中,已经没有他人可以介入的空隙。
赫密特屏住呼吸。
(能和剑圣交手到现在——)
与威士托交手的贝里耶,毕竟也并非常人。
赫密特也是个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