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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头发出歌咏般的声音:
「噢噢!汝是刻意贬低自己,引诱对手大意,乘虚而入的大骗子。那乍看之下姑息而软弱的剑,其实合理而稳当,防御时仿佛无法招架却不会溃败,若吾人上当,汝立刻会反击——」
莱纳斯迪苦笑着摇摇头,那不是如此高深的技术。对他来说,只是单纯的「想要轻松地达成目的」而已。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自己的面子和自尊都是其次。
邦布金的视线没有离开莱纳斯迪:
「——汝那引诱敌人大意的才干,在某些场合会比单纯的剑术更加可怕。先前的一战,汝之武器似乎太过糟糕——而在目前的状况,若将汝之力量评价过低会很危险。」
邦布金慎重地摊开双手,其背后那依旧未挺身而出的凡尼斯也摆好了架势。
面对更加慎重的两个敌人,莱纳斯迪刻意地露出胆怯的微笑。
「……啊!我真的没有那么伟大啦……希望你们不要太过认真……你看,这种想法就很孩子气吧?」
「这么滑稽的话,只有没注意到的人才会上当。」
邦布金旋转身子。
他的手环刀刃以接近反拳的形式袭向莱纳斯迪。
面对这奇袭,莱纳斯迪一边装出惊讶的样子,一边「看穿了」他的行动。
邦布金的行动中,充满了诱敌的空隙——菲立欧也如此说过。若是将诱敌当作破绽而冒然出手,一下子就会被对手逼上绝境。
莱纳斯迪只防范反拳,并未反击就直接后退。邦布金的诱敌之术又再度以落空收场。
在上次遭受邦布金的戏弄后,莱纳斯迪并非只是茫然度日。
他预测还会再次跟邦布金交手,于是以自己的方式演练作战方式。
他想出了好几个防守和逃跑的方法,而在思考过后所得到的结论是——
「啊……可恶……不玩了!」
莱纳斯迪喃喃自语,将剑尖插在地上。
凡尼斯大感怀疑,皱起眉头,邦布金也僵住不动。
「不行,我赢不了你们。本来是想让你们大意,再乘隙攻击的。但既然都给你看穿了,我就举白旗投降,所以是我输了。怎么办?你们要杀了我吗?还是抓我当俘虏?」
莱纳斯迪以非常世故的口气对两个人如此问道。
凡尼斯像是对这突如其来的投降宣言感到困惑,摇摇头说:
「……为了避免日后节外生枝,你还是死吧!我们也没有理由对一个骑士手下留情。」
「那就随你意吧!」
莱纳斯迪傲慢地说道,直直地挺立着。对他那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态度,两位来访者似乎觉得很不协调。
凡尼斯开了口:
「……像你这么有干劲的骑士,为什么突然放弃?明明还没有确定败阵吧?其实你躲过了我和邦布金的攻击,不觉得至少报了一箭之仇吗?」
听到凡尼斯的问题,莱纳斯迪报以无力的笑容。
「光是躲过攻击就已经冷汗直冒了,再战下去也不会赢。反正都是要输的——再打赢不了的仗也没有用。但若是你们愿意放过我就另当别论啦……」
他对死已有觉悟——那声音给周围的人这种印象。不过充其量也只有「声音」是如此。
凡尼斯和邦布金都没有动。
莱纳斯迪也看透了他们心存警戒。
「嗯……年轻骑士唷!汝究竟在想什么?」
邦布金慢慢逼近。莱纳斯迪还是直立不动——
「我都说我投降了,你没有在听我说话吗?」
「但是汝之眼神却并未死心,那是在『企图』做某事的眼睛。」
听到邦布金指出这一点,莱纳斯迪又笑了,他深深觉得南瓜头「真是不好惹」。
「那怎么办?你们也无意让我就这样逃走吧?还是要交涉呢?」
「你说谈判——是什么样的谈判呢?」
邦布金的问题跟莱纳斯迪所预料的完全如出一辙。
根据之前的战斗,他明白了某事。
这个南瓜头强得令人害怕,他的技术恐怕堪与骑士团团长威士托匹敌。
然后,他有唯一一个可让对手乘虚而入的罩门。
他的好奇心很强,对「对话」这件事深感兴趣。以现在的莱纳斯迪来说,南瓜头的这种个性具有很重大的意义。
「你确实是叫做邦布金吧?」
「诚然,吾人是在万圣节跳舞的南瓜之王——高举迎接死者的路标灯火,在每个月夜挥舞刀刃之人——然后也是接下来要将你送入冥府大门之人,请记住吾人名号。」
邦布金作戏般地行礼,报上自己的名号。
莱纳斯迪自然地点点头。
「是吗?既然你都报上名号了,为了礼貌起见,我也自报姓名。本人是莱纳斯迪,王宫骑士团的骑士,负责护卫菲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