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还有点发颤。
——菲立欧的微笑突然间凝固了,他变成了一尊石像,肌肤也转为黑色。
乌路可茫然地看着他的样子。
脚下的地面变为沼泽……
浑身僵硬的菲立欧正在沉入沼泽,乌路可慌张地想抓住他的手,但不知为何,她的脚动弹不了,也无法接近他。
菲立欧不是小时候的模样,却变为「现在」长大后的样子,乌路可也是现在自己的模样……
菲立欧单手持剑,继续往下沉。乌路可虽然拚命地伸出手,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远。
变为石像的菲立欧,脸上的微笑看起来有点哀伤。
那笑脸让乌路可感到有如胸闷般的痛楚。
她一再地叫唤着菲立欧。
世界转为漆黑一片,沼泽不断扩大,菲立欧连脸部都沉人沼泽中,只剩下手还露在外面。
乌路可伸出手,但够不到他,真叫人悔恨、哀伤。
乌路可惨叫起来。
沼泽转为血色。
到处都有尸体浮上——
那是脖子或手臂被斩断的司祭们……
其中还有受了灼伤的菲立欧。
乌路可闭起眼睛,遮住耳朵,当场跪坐下来,开始大声哭泣——
*
乌路可半弹跳般地从床上跳起来。
她坐起身,激烈地喘着气。
全身都因冷汗而湿透了。
心跳快得让人讨厌,而且心跳声相当大,乳房下的心脏激烈地鼓动着,简直就像存在于体内的其他生物一般。
乌路可用手掌拭去额头上的汗水。
——真是讨厌的梦,但她这几天来都作一样的恶梦。
睡乱了的蓝色秀发贴在冷冷的肌肤上。乌路可一边调整呼吸,一边以手梳理着头发。
她的眼角浮现泪光……
梦里的最后光景,是几天前在佛尔南神殿的祭殿所见到的——
那是突然自御柱现身、戴着南瓜头的来访者将在场的神官和卫兵们一一杀害的场面。
乌路可从祭殿逃出后,两腿因为害怕而动弹不得,于是菲立欧就像以前一样,把她带到了安全的场所。
只是——被蜜蜂垫到时,他一直在乌路可身边,但在佛尔南神殿时,他却立刻奔回成了战场的祭殿。
当乌路可再见到他时——菲立欧已是身上包着绷带,躺在床上。
菲立欧紧闭的双眼有如石像般一动也不动,乌路可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背上突然感到极强的一阵寒意。
他的伤势本身极为轻微,虽然可能也有脑震荡,但总之现在已是平安无事。
乌路可当时确实感到「恐怖」——那种恐怖跟蜜蜂的恐怖相比,本质上又不相同。
——菲立欧在乱来。
这才恐怖!
她觉得总有一天事情会变得无法挽救,而且他会永远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他是一国的王子,理应藏身在安全之处,战斗交给部下们就好了。但依他的个性是不会接受这种方式的,如果是为了保护想保护的东西,菲立欧总会毫不在意地乱来。他这样的个性除了吸引人以外,相对地也带有相当危险的意义。
乌路可对此感到不安,因此硬是要与他同行。
具体来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但她身为威塔神殿的司祭,再加上神姬之妹的头衔,说不定会有机会能够保护菲立欧。
从恶梦中惊醒的乌路可,为了让自己的心跳缓和下来,用两手抱着自己的身体。
身子还止不住地颤抖。
窗外的晨光透过蕾丝窗帘淡淡地洒进室内。
乌路可一边摩擦着自己的身体,一边下床、走近窗边——
掀开窗帘,透过晨霭看到的是一片浓烈的绿意。
这里不是神殿,而是威士托·贝赫塔西翁位于阿尔谢夫王都的宅邸。
乌路可现正与菲立欧一起住在这座宅邸。身为王子的菲立欧,本来应该住在城里一角,但当下是万事微妙的时期。
表面上,为了参加国王和皇太子的葬礼,菲立欧现在正在这屋子里「静养」。
他与袭击神殿的谜样敌人战斗、并因此受了轻伤,为了治疗伤势,所以要静养——其实菲立
欧的伤势以擦伤和轻微烫伤为主,并没有静养的必要。
也就是说,静养只是个藉口,其实是为了小心起见——毕竟他尚未正式证明自己与国王的死亡无关,也就是说,他还不算清白。此外,为了封锁政治行动也是理由之一……于是,菲立欧回到王都后,并非住在城里,而是一直待在威士托的屋子,度过葬礼前的日子。
据说已有菲立欧与威士托在国王和皇太子死亡事件中涉嫌重大的无稽之谈,但身为嫌犯之一的威士托,不但没有闭门不出,反而忙于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