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嗯,妳到这里来吧。凭妳现在的精神状态,那么远的距离是打不中目标的。」
越后屋摇晃着身子,脚步蹒跚地走了过去。虽然走得很缓慢,不过的确是很确实地拉近了距离,没多久她就来到了枪之岳的身旁。
越后屋拼命地摇晃着头。
「瞄准她的头,可别打偏了。」
「不要啊!」
越后屋很勉强地抗拒着命令。第一发子弹在枪之岳身旁溅起了黑色的水花,第二发划破了肌肤,接下来的那一发则是击中了右肩。枪之岳在那连续的枪击之下不禁眼前一片空白,随即便咳出了不少血来。
「不、不要、不要啊……」
「只剩一发了吧。可要瞄准一点啊。将枪口抵着头,确实地杀了她。」
「不要啊……!」
叩一声,越后屋的枪口抵住了枪之岳的后脑。她痛苦万分地闭上了双眼,不敢正视这一切,但事实却又即将在自己的眼前发生。
「不要啊!」
「杀了她。」
剎那间……。
呵!
所有的事物都静止了。
支配着越后屋的杀意、不停晃动的液面,四周充斥着一股死亡的气息——瞬间,这一切全都静了下来。
在五寸钉那已略显狂乱的眼眸中,闪过了一抹不解。
「……什么?」
趴在湿地上的枪之岳背部轻微地颤动着,溅在她头上的液体也顺势流淌了下来,那感觉就像是……
「疯了吗……?」
在笑一样。
越后屋害怕地缩起了肩膀。枪之岳无视于顶着自己后脑的枪管,像是要用头推开枪管似的抬起了头。
呵呵。
啊啊啊啊啊啊。
她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我还是有很多地方搞不清楚耶。」枪之岳开始一个人自言自语着。「过去的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我目前还是完全无法理解。」
虽然此刻不只凄惨地趴在地上不说,全身上下还沾满了『第二世界』生命体腐败的体液,但她却以凄厉的眼神、嘴角带笑地仰望着五寸钉,管他枪管是不是还抵在自己的头上。
「我的记忆还没有恢复。」
笑着笑着,枪之岳看见了……
在五寸钉的眼眸中,带着某种因为无法理解眼前状况而产生的恐惧。
「不过拜这几枪所赐,总算是让我想起了一件事——」
……那是关于某个少年的记忆。
他一向笨手笨脚。
他只是个臭小鬼。
他只是个正值青春期的下半身色胚。
动不动就会失去冷静,一遇到危险就想落跑,总是因为一些小事就哭丧着脸喊着「我该怎么办啦」这一类没用的台词。
他就和那些同年纪的少年一样平凡无奇。
但是他却有个值得让入学习的可取之处——
那就是愚蠢。做事不经大脑的愚蠢。
在这种状况之下,忽然奇迹似地恢复了片段的记忆,虽说已无法改变什么,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意义,但那至少的的确确是曾经属于自己,而且遗失过的记忆。
可能是刚好在这段时间逐渐恢复记忆的关系吧。
所以才会模仿他。自己恐怕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之下,一路参考着他的战斗方式打到现在的。一想到这里,这个记忆也就不至于是毫无意义的了,况且这也是自己偏好的方式。
「这种时候,是人就应该要这么做才对。」
「什么?」
越是身处绝境,越要笑着面对。
不管面对的是多么糟糕的状态都不能退缩,再怎样都要撑住。
然后一边这么说着:
「你们这些家伙……」
一边带着满面的笑容。
「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