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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再度交战了。
——没有。
诘草的拳头击中了五十岚铁平的脸,他受力往后一仰,接着毫不犹疑地以自己的额头反击回来。诘草一时之间只觉得头晕目眩、意识模糊。
——我才没有迷惘。
早就誓言要执行到底。
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这么熬过来的。绝不回头,不管遇到任何障碍都要不停地往前走。
——我和姊姊不一样。
我才不像露草姊姊一样,抱持着那种不必要的迷惘和顾虑。
诘草不认输地用头撞了回去,耳朵随即传来一阵嗡嗡作响——这次换成少年站不稳脚步了。
自已从不往回看,因为……
「我早就已经杀过人了!!」
不只是这一次的事件,自己之前在反对派的指示下,也曾对其它的内界人下过手,应该杀了好几人……好几十人有了吧。
「如果回头看的话……」如果在此时后悔、如果事到如今才却步的话……「那就是对被我夺走的生命的亵渎!」
「什么狗屁理论——」五十岚铁平满脸鼻血、咬着牙恨恨说道:「那关我屁事啊!」
一记拳头轰上了诘草的鼻头,她连退了几步不过仍然睁着双眼,接着便藉力翻身以脚刀扫中了少年的下颚。
少年被击中了颜面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诘草往他脸上补了一脚后,再提脚瞄准了他的胸部,就在正要命中的当下——她的脚踝忽然被抓住了。
铁平抓住对方脚踝借势站了起来,再往诘草的怀里冲去。
「我管妳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利用些微的离心力,乘势击打诘草的侧腹。诘草只觉得有股腹腔里的东西就要翻涌而出的感觉。
「就算妳做的事……」
接着一记头槌击中了她的下颚。
「是所谓的正义。」
正要往后倒的当下,领口又被抓住、
「就算我是错的……」
如铁槌般的重拳在诘草的眉间炸裂开来。
「那又怎样!!」
这股强烈的冲击力道,让诘草撞上了一处民宅的外墙,接着颓然地滑落到地面。口鼻斑斑血迹,痛苦地呼吸着。
她张着虚弱的双眼,仰头看着眼前的少年。
「就算世界毁灭又关我什么事。」
铁平啐了一口和着血块的痰说道:
「我只想为了小缘而拼命,就这样。」
——可恶。
可恶,可恶,可恶。
诘草眼前一片模糊。
因为泪水的关系。
铁平往下看着倚靠着墙、动也不动的诘草,喘着气说道:
「按照约定,恢复小缘的记忆吧。」
「我从来没有……答应过那种事。」
「少啰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谁教妳要打输我。」
「好过分,哪有这种道理的……」
「你们对我们做的事又有道理可言吗?」
满脸是血的诘草听到他的话之后,突然低下了头不再动了。她该不会是晕过去了吧?铁平有点不安地弯下身去察看,不料对方却咻的一声伸出了左手。
「干、干嘛啦?」
「手表。」
一支手表从诘草的夹克袖子里面露了出来。
「拿去吧。」
她闭着眼睛,虚弱地说着。
铁平有点怀疑地想着:该不会是什么陷阱吧?但看到她那副模样应该也很难有所行动,于是便戒慎恐惧地碰了一下手表,没想到手表马上自动松开掉了下来,铁平一阵手忙脚乱才勉强接住。
「戴上它。」
「……这是可以找回记忆的装置吗?」
「别问了,快戴上。」
搞什么啊?铁平虽然在心里嘀咕着,不过还是乖乖照做了。那表带似乎会随着戴的人手腕的粗细而自行调整长短,只见它刚好圈住了铁平的左手腕。乍看之下虽然是支手表,不过上面却没有显示时间的刻度,只有长针、短针、秒针——再加上一根比秒针更短的指针,这些针全都安置在表面上。表的侧面有个小小的按钮或旋钮之类的装置。这就是恢复记忆的.
……铁平没有注意到。
「按下那个按钮——」
诘草的嘴角此时浮现了一抹笑意。
「五十——铁平!」
铁平听到那个叫声,惊讶地回过了头。
小缘披着披肩之类的防寒衣物,正上气不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