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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
「真的……失去记忆了吗?」
她缓缓地站起身打开了房门,门外的寒风呼呼吹过脸颊,小缘瞇起双眼走出房门。
像是为了寻找什么答案,也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一般。
***
「她要完全恢复记忆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我们引以为鉴,认为你还是具有让其它人恢复记忆的风险在,光是这样就足以构成杀死你的理由了。」
所以自己此行便是要来取你性命的。
「我很开心。」诘草笑嘻嘻地说道:「说真的,我等这一刻已经等好久了。因为我一直觉得早就应该把你除掉了。姊姊老是说再观望、再观望的,真是莫名其妙。只要拥有会引发《自毁》的可能性,就算是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也应该立刻消灭。彻底、毫不留情地……」
一口气说了一堆话的诘草,忽然面无表情地闭上嘴巴。
因为……
「……嘿嘿。」
铁平他……
「嘿嘿嘿嘿嘿。」
竟然在笑。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他脸上的表情从忍着的诡异笑容转变成了大笑。「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哇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干、干嘛?很诡异耶你。」
铁平抱着肚子,陷入了呼吸困难的激烈狂笑中。诘草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你、你笑什么笑啊?」
「没有为什么,就只是很想笑啊!噗!」
诘草皱起了眉头,她的忍耐似乎已经到达了极限。
「……你瞧不起我吗?」
「我哪敢啊,我没有那个意思啦。啊……对了,妳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我说过了——我是来杀你的。」
「啊啊……抱歉抱歉。我看算了,妳还是别说了吧。其实妳来干什么都无所谓。抱歉,还让妳说了这么多,妳真的可以闭嘴了。哇哈哈!」
「……」
诘草整个人愣在那里。
理由是什么都无所谓了。铁平的情绪已经高涨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真奇怪,怎么搞的?
这种『无敌感』是怎么一回事?
铁平一边狂笑,一边感到些微的不安。就在几个小时前,自己的心情还荡到了谷底——而现在状况竟然有如此大的转变?
先是小茜出现,然后是两个没有失去记忆的学妹来找自己,接着是小缘的记忆开始出现了即将恢复的迹象,最后是期盼多时的人终于现身。
如今一切全都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几乎有一种已经无所不能的错觉。情势开始站在自己这边,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也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总之就是无敌了啦!!
「什么理由都无所谓啦,总之就是这么回事吧?」铁平压着因为笑过头而感到疼痛的肚子,歪着脸说道:「只要我现在把妳狠狠地揍一顿,小缘的记忆就有机会完全恢复了——对吧?」
「去死吧,臭小鬼。」
诘草撂下这句话之后,便足蹬地面,拿着金属球棒冲了过来。
她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缩短了两人之间相隔着的十几公尺距离。就在这短暂的一瞬间——铁平冷静地观察着诘草逼近的动向。
不对。
应该说是用因亢奋而充满血丝的凶暴双眼盯着对方接近。
——……不会输。
诘草以强而有力的动作疾速地逼近,她旋转着上半身将球棒往铁平的身上招呼。面对从右侧扫来的强烈风压,铁平一点也不觉得害怕,目光仍紧紧地盯着球棒挥动的轨迹。
——感觉不会输!
尖锐的击中声。
确实是有打中了什么东西,诘草瞪大了双眼。
球棒并非打中铁平的腹部或手腕,而是击中了他右脚的鞋底。
「什么——」
球棒击中了鞋底,些许的麻痹感立刻传了上来,对现在的铁平来说这只是恰到好处的刺激而已。他一脚踢开球棒,也顺势破坏了诘草身体原有的平衡感,紧接着,铁平将原本就扬起的右脚往对方用力踹去,再以左手抓住了诘草的手腕。
几乎同时挥出去的右拳就这么没入了诘草的腹部。
她的嘴里吐出了彷佛要窒息般的痛苦呻吟。
在铁平继续限制着对方的行动,正要补上第二拳的时候,诘草的手肘已经击中了铁平的太阳穴。他的视野一阵摇晃,不过仍然没有松手的打算,那强大的握力让诘草发出了急促的哀叫声。
「可恶!」
诘草再次以手肘攻击——不过这次却落空了。
就在诘草的手肘即将击中铁平的那一瞬间,他松开手弯身蹲了下去,以几乎趴在地面上的姿势避开了这个攻击,接着再奋力弹起,由下往上挥出了一记上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