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下定论都还太早了。
在铁平身旁的小缘感觉更不自在。毕竟她是在一头雾水的状况下跟进来的,会疑惑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她碰了碰铁平的手肘后问道:
「五十岚同学……现在是怎么回事啊?」
「抱歉,小缘。先让我跟这个人谈一下好吗?」
「……嗯。」
铁平转过身来面对着大目玉。在铁平的注视下,大目玉的表情看起来格外地紧张。
「店里的事不要紧吗?」
「我请别人先帮我代班了,对方也知道我的状况。」
「……那就请妳先告诉我妳的情形,可以吗?」和大目玉说话加上个『请』实在是很不习惯,不过既然是现在这种状况也没办法了,因为对方一副很生疏的模样。「然后我再说我的部分。」
大目玉点了点头。
「那是两个月以前的事了。我似乎是在路边昏倒,幸亏被这家便利商店的店长所救。等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这就是我到目前为止最早的记忆。」
「当时的妳就已经毫无记忆了吗?」
「没错。」
大目玉铁青着一张脸点了点头。
自己的名字和身分,以及为什么会昏倒在路边——这一切的记忆在醒来之后完全都消失了。医生依照患者的陈述诊断,说明这种症状是忘记过去所有生活记忆的全生活健忘症。虽然不至于遗忘吃饭、过日子等这些生活上的基本技能,不过却无法想起有关自己出生以来的全部记忆。之所以「依照患者的陈述」来判断,是因为这些失去记忆的症状都是患者自己说的,对医生而言根本无法完全断定是否真有这样的状况发生。
还好这位救了大目玉的人是她以前打过工的便利商店店长,因此在店里的履历表上,还留有她当初写下的『大目玉』这个名字,至少还可以让她知道自己的名字。
「不过,因为我当初在履历表上留的数据都是假的……所以不管是学历、工作经历还是住址,全部都查不到资料。」
就算向警方报案,也查不到这个名叫大目玉的失踪者的相关纪录。现在虽然在店长的帮助下暂时住下来并有了一份工作,但眼前这种状况说自己是孓然一身也不为过。况且什么身分也没有,实在难保能一直在这里工作下去。
「我觉得很不安……」大目玉抓着自己的胸口。「说不定就连这个名字都是假的……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又是个怎样的人,过去是过着怎样的生活……这一切我都不记得了,这样的日子我真的过得很恐慌。」
既无依无靠又无所适从,自己的过去是一片空白,那种戚觉就像脚边有着许多的空洞而自己随时都会跌落一般。
你知道我是谁吗?有没有人曾经看过我这个人呢?我失去记忆了,有没有人能提供我一些线索呢?——我曾经多次到大街上拿着广告牌,对着人群如此高声询问。路人在议论纷纷之余投过来的眼神虽然让我戚到一股无以名状的羞耻,但我却仍旧咬着牙继续大声问着……不过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收到任何的效果。
大目玉抬起头来,直直的望着他。
「所以请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会昏倒在那种地方?不管你知道多少,都请告诉我。」
为了寻找真相。
大目玉如此真挚的眼神,让铁平只觉哑口无言。
或者说——他失望了。
——也就是说连大目玉都失败了。
在十一月的那起事件中,越后屋为了阻止《反对派》的犯行,来到了羽原羽高中。当时曾听她说前往百合百合学园的人是大目玉。如今大目玉昏倒在路边被路人所救,还失去了记忆,可见她在学园那边的任务也失败了。
自己早该知道了。既然已经确认雾岛曜子也失去了记忆,那就代表大目玉也在那次事件中失败了。
还以为事情总算有所进展了……铁平懊悔地咬着牙,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五十岚同学?」铁平往声音的来源望去,发现小缘正看着自己。「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不过看这样子你应该知道对方是谁吧?那就请你告诉她吧。」
怎么可能呢?铁平忍着不回答这个问题。
——『妳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这种话说出来有谁会相信啊?
但如今的大目玉就是在等待一个答案,早晚还是得跟她说清楚的。可是要怎么说?又该如何解释呢?把内世界的事情清清楚楚、原封不动地告诉她就可以了吗?不可能。对方绝对不会相信的。
那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呢?铁平实在不知该如何启齿,他依旧保持沉默。
「……」
这是一段令人尴尬的沉默。虽然知道只有自己才能打破眼前的僵局,不过铁平还是深陷犹豫之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
哪麻哪麻!一阵奇异的叫声打破了沉默。
他们一齐往声音的来源看去。
一个玩偶——就这么站在三人的脚边。
那应该算是猫型的玩偶吧?高度只到一般人膝盖左右,有着苗条的身材与修长的四肢,包着头巾的头部约有一颗足球大小,眼角下垂,以致看起来是一副很爱困的表情。整体造型令人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
「咦?」
那个玩偶用两脚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