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午间连续剧中的主妇们也会在一瞬间消失,这一带八成会被炸成一片废墟吧!就在十五分钟之后。』
铁平用两只手捣住耳朵。这女人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没有任何一点的同情心呢?
「气死我了!」
铁平边咒骂边将右手粗暴地伸进背包中翻动着。已经没有时间好好地思考了。如果不做些什么的话,一切就结束了。悲惨的结局近在眼前,逼得他不得已地动作,无奈地在背包中搜索。
首先拿出来的是附有防滑材质的工作手套。铁平没多想就戴了上去。接着
小型的锯子?
「为、为什么给我锯子啊?不是要剪掉红色的导线还是蓝色的导线之类的吗?那不是应该用老虎钳?」
『你电影看太多了。你所说的确实也是拆除方法的一种,那叫作,不过这种方法,大多是使用在电影那种想象出来的场景中,不过那毕竟是种类似猜谜游戏的不可靠拆解法。与其用那种方式决定宝贵的生命,不如用更确实的方式处理来得妥当。』
「那那种方法也会爆炸吗?」
『小心一点的话并不会。』
「妳不是说我们已经没有时间谨慎地来拆了吗?」铁平虽然感到怀疑,但还是紧紧地握住了锯子。已经没时间去想哪个方法好、哪个方法不好了。现在只能相信枪之岳所说的话了。
「那、那那那我、我我我我我该怎么做?」
『未爆弹的前端弹头的部分就是雷管的本体。所谓的雷管,就是为了要引导炸药爆炸的小型点火装置。我们现在要把雷管自炸弹上拆除下来,让它无法引爆炸弹,这是最基本的概念。』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啦」
『总之,就是让雷管和炸弹分解,将雷管自炸弹的前端摘除即可。你在炸弹和雷管正确说法应该是传爆药装置的接合处,应该可以看见微妙的细缝吧?』
这颗未爆弹上面满是尘土,再加上置身在黑暗中,要看清楚实在很不容易。铁平颤抖着手把尘土拍掉,让光线投射在上面。现在他可以看见弹头部分有条线,用手触摸,果然是条细缝。
『找到了吗?你就用锯子从那个细缝下手,将雷管和弹体分离。记得要慎重、细心、大胆并且迅速。』
「妳少在那边说风凉话!」
极度的紧张让铁平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就连把锯子对准细缝都很困难。『喀嚓、喀嚓』,铁平好几次重新取回锯子又瞄准细缝放下去。每次都戚觉心脏就要从此停住了。「噫、噫噫、噫」颤抖的声音不时在喉头打转。没办法,铁平只好重新深唿吸一次,集中视线,再次慢慢地把锯子靠近雷管和弹体之间的细缝。终于和上了。
『不是要你把整个雷管切掉。而是顺着细缝一点一点地锯进去,想办法将雷管拆下来。重点是慎重、细心、大胆并且迅速。』
最后那一句话根本就是多余的。不过铁平已经没有时间和对方抬杠了。他慢慢地、谨慎地拉动着锯子。叽叽叽刺耳的声音伴着黄土锈屑片片落了下来。铁平同时慢慢在脑中整理自己目前的任务。结合面因为生锈的关系而扣的很紧,眼前的任务,就是要先把这些铁锈刮掉,
「」
无声的作业持续进行着。叽、叽叽,有时候磨擦声忽然大了点,铁平的心脏就跟着剧烈跳了一下。等到确定爆炸没有发生之后,再慢慢地重新开始作业。
在这二月天、依旧寒冷的天气里,铁平仍是全身汗湿了一大片。眼泪在眼眶打转,双膝不停发抖,就连牙齿也开始上下打颤了。
铁平咬着下唇,拼命忍住下颚的颤抖。一定要承受住这样的压力。自己的手上现在可是系着几百条人命。如果我失败的话,大家就都完了。自己能容许这种事发生吗?当然不能。那简直比自己下地狱还惨。要知道,选择只有一个,没有什么是生还是死的选项。只有一个,那就是活下来。死的选项不需要!
叽、叽叽叽
叽、叽叽叽叽叽!
「唿啊!」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停止了唿吸。铁平难过地喘着气,吸气、吐气。锯子从他手中落下。「结束了」
锯子已经把雷管和弹体结合处的细缝锯深了一圈。没有发生爆炸。
「嘿、嘿嘿我还蛮不赖的嘛」他用制服的袖子擦了擦脸。这才发现视线中满是汗水和泪水,擦过之后,眼前清楚多了。「好、接下来是」
呃铁平忽然一怔。目光集中在某个焦点上。
秒表上的数字在自己刚才作业的时候,依旧确实地走着
00:20。
只剩下二分钟了。
「不会吧!」
铁平这才发现,在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剩下这么少了。
舞台周围的人声已经嘈杂到完全压过了自己的哀嚎。其中还夹杂着女孩子们的高分贝尖叫、笑闹的声音。
「接、接下来呢?」铁平用几近哭喊的声音叫道。「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接下来只要把雷管拆掉就可以了。』就连这种时候,枪之岳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情。『码表和雷管应该是连接在一起的,当秒表倒数结束时,雷管中的起爆药就会引爆。因此要将秒表连雷管一起整个拆掉,才能防止爆炸。现在请你像转螺丝一样,慢慢地把弹头的雷管旋出。重点当然是慎重、细心』
铁平不待枪之岳说完就开始动作了。他一手抓住未爆弹前端的弹头部分,忍住紧张的心情开始转动。啾、啾啾金属发出像是动物鸣叫似的摩擦声。铁平充血的眼睛紧盯着秒表上的数字和戴着手套的双手。雷管所在的弹头部分逐渐被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