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上下都被疲倦戚侵蚀。
自己可能就要这样被杀掉了吧。昏昏沉沉中,这样的想法若隐若现。虽然有人正在与这些坏人缠斗,不过这种有勇无谋的举动,应该撑不了多久吧。不管那个人有多么地高明,要和这些异常的怪人对决,是不可能有胜算的。一开始的立足点就不平等了因为这些怪人,来自其它的世界。
自己活到现在所建构起来的常识体系,已经完全瓦解了。连续遇到这么多超乎理解范围的事,现在就连自己将要被杀了都没什么真实感了。什么感觉都没有,心中戚到一阵空虚。
『我已经在这个梦想之中了。』
妈妈的声音忽然在小缘的脑中响了起来。糟糕,怎么忘了呢?
幼时自己决定赌上一生守护的梦想妈妈的梦想。
没想到就要在今晚结束了。很讽刺地,同样都是圣诞夜。
对不起,妈妈。
我没有保护妈妈的梦想到最后一刻。妈妈,妳会原谅我吧?
这种超乎想象的事态,本来就不是我们自己可以掌握的。自己会如此无能为力,也是没办法的啊。而且,其实自己已经算是很努力了吧。
瞄了一眼一本钓。他坐在地板上,看起来好像很累似地低着头、垂着肩的他,似乎连内心都十分疲劳。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看起来会浑身散发那种消极的能量。想到这里,小缘忽然想起刚才他所说过的话,不禁问他:「那个」
「嗯?」一本钓慢慢地抬起头,他的表情看起来还是十分疲劳。「怎么了?小缘小姐?」
「为什么你们想要摧毁」
一本钓点了点头。「小缘小姐你指的是另一个世界吧?你要问,为什么我们要摧毁另一个世界是吗」
小缘点头。因为躺在地板上的关系,连点头的动作都很难做出来。
「我发现速水桑的时候当然,不是真正的『速水真事』,是现在正在拟态『速水真事』的那个速水那时候的他,已经奄奄一息了身体和心理,都伤痕累累。」
说到这里,小缘想到一件事。
这二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速水桑失去的活下去的希望和力气,几乎可以说是已经在等死了,就像个行尸走肉一样。原本也曾经这样子过的我,看到了和自己有着相同处境的他同情?可能是吧。不过我并没有打算施舍他什么只是,一个人失去活下去的希望是很痛苦的,所以我给了他一个活下去的『目的』。也就促成了这次的事件。」
一本钓没继续看着小缘。他的视线空虚地望向远方,自言自语地径自说着。
「有了『目的』的速水桑,终于回复了活力。好像是光想到将要做的事就很愉快似的。我看他那样子也很开心。但是」一本钓「呵呵」地笑了,好像是在嘲笑自已一样。「可是我的『目的』却不只如此。我的『目的』更为远大,希望这次的行动可以达成这个『目的』,不行的话,至少也要能尽量接近一点也好。」
这时候,一本钓转过头来看着小缘。
小缘并不懂一本钓在说些什么。与其说一本钓是在向小缘说明原委,不如说是他说给自己确认的独白。
一本钓继续说着,无视于小缘的一头雾水。
「可以的话,我希望妳也能帮我。」
***
铁平冲到了一楼,完全没有停下脚步就连看到了那个画面。
无视于耳边传来的凄惨无比哀嚎,铁乎不断地冲刺着,完全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眼角余光看见的是,被黑衣人架着、双手被反绑在后,头部被枪抵着的源之助。
「站、站住!」黑衣人把枪用力顶住源之助的后脑杓。可能因为对方也承受着与敌人正面交锋的压力,因此从防毒面具底下传来的声音有点焦急。「不停下来的话,这老头的命」
铁平的回应,是枪声。
第一发子弹擦过黑衣人的肩膀,黑衣人征住。第二发子弹擦过源之助的耳边,源之助
「噫」的惊唿一声低下了头闪避。
铁平继续开枪。子弹就像连发的箭矢般不断疾射出去,被架在前方的源之助就暴露在弹雨之中。看着手中的人质「呜哇!」「呃啊!」不停地哀嚎,黑衣人却因为铁平开枪的动作太过突然,早已失去先发制人的机会。
这就是铁平的战略。
终于,黑衣人整好态势准备向铁平开枪已经太慢了。
铁平已经冲到眼前了。
手枪迅速越过源之助的侧脸,「咚!」敲在黑衣人面具的镜面上强化橡胶弹灌射进去。黑衣人眉问中弹,脑袋倏地后仰,铁平顺势整个人冲进黑衣人的怀中,二人倒下的同时,铁平的手肘已经就着体重的力量,勐地钳在黑衣人的喉咙上了。
「」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铁平站了起来。黑衣人已经昏厥了。
源之助也昏倒在地。全身被强化塑料弹乱击,倒地不起是正常的。能活下来已是奇迹了。
不过重点是
铁平把枪口朝向源之助。源之助翻着白眼一动也不动。
哪一个?铁平的牙齿微微发颤。眼前这人是真的吗?还是速水的『拟态』?
枪之岳简短地说明过何谓『拟态』的能力。既然已经一脚踏入了用常识所不能理解的世界里,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