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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铁平什么都不做的话,大家都会死。
『或许已经没救了吧。』枪之岳冷淡地说着。『如果不做些什么事的话,所有的人都会死。挣扎、痛苦,你们将亲眼见识到地狱般的场景,然后悲惨地死去。不过』
我不想听。
『不过如果五十岚你愿意挺身而出的话,或许大家都有可能得救。因为你的出现,可能让大家多了几分平安回家的可能性。』
我不想听妳讲的鬼话!
阴声突然响起。
吓了一跳。往枪声的方向望去二个黑衣男子站在一位宾客前方。在那个茫然发着抖的客人脚边,有个被砸得粉碎的手机。一个黑衣人手上握着冒着硝烟的枪,另一个黑衣人则压着拿着枪的黑衣人的手。
「不要随便开枪,你差点杀了他」
「你在说什么啊。反正这些人迟早」
「就算如此,还是要等到指示下来」
『你差点杀了他』这句话清楚地传进耳朵里。
「呜」铁平用手压住了嘴巴。强烈的吐着气。「唔、唔」
第一滴眼泪冲破了防线,就在这一瞬间,眼泪终于像崩盘似地泄了出来,再也止不住了。
纯粹的恐怖感,侵蚀了整个心中。身体不停地发着抖,颤抖的双手连安分地伏在地毯上都没办法。汗水早已湿透了全身,脑中一片空白。
咬着嘴唇尽量不让抽泣的声音被听见。因为只要稍微弄出了一点声音,自己马上就会成为黑衣人注目的焦点那么下一个死的人就是自己了。
铁平更加相信,自己对这种状况根本无能为力
『你不想死吧?』枪之岳又说话了。『就算只有自己能活着也好,你想活着回去吧?』
边按住自己的嘴边哭泣的铁平,拼命地点头。他已经连「就算只有自己」这句话的意义都没办法好好思考了。现在的他,只对「不想死」「想活着回去」这样与求生有关的话才能产生反应。
『那么我们就先救你吧』枪之岳用平板的腔调说着。「把五十岚移动到外面。」
语毕,铁平戚觉到一股漂浮的感觉
***
那天,记得也是圣诞节。
祖父邀请大家参加他举办的圣诞节派对车子正在前往派对会场的途中高级黑头车的座位上十岁的小缘正生苦闷气。
旁边座位上,坐着小缘的母亲。她穿着蓝色简单的洋装,头直接靠在窗户上发出「啊」的叹气声,似乎并不担心美容师造型过的发型是否会乱掉的样子。
「好麻烦喔」小缘妈妈抱怨着。「等等又要去面对那些伟大的人,向他们鞠躬作揖想到这里就让我陷入忧郁里了啦。」
小缘的母亲看起来不像是出身在某个家教特别良好的家庭的样子。身为KOTO一般职员的她(就算只是一般职员,能进来已经算是个奇迹了),和小缘的父亲善一是从认识到交往正统的恋爱结婚。在此之前,对于社交界的那些交际的繁文耨节可说是一窍不通,因此参加这类的宴会对她来说自然变成了一件苦差事。
小缘鼓着腮帮子撇过头去。
「没办法啊。善一要工作啊。今天晚上虽然是难得的圣诞夜只能说运气不好吧。」
「妈妈你不会寂寞吗?」小缘有点激动地抬起头说道:「放假、国定假日、我的生日、妈妈的生日、结婚纪念日、新年、圣诞节,不管是什么时候,爸爸总是因为工作、工作、工作不能回来!妈妈你难道不会寂寞吗?人家人家可是很寂寞耶!」
「确实是会寂寞啦。」相对于激动的小缘,小缘母亲的双颊不知为何却有点泛红。
「是有点心疼」
「?心疼?」
当时十岁的小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地偏着头想。
「啊嗯。小缘,妳听着,妈妈现在有重要的话要告诉妳。妳听好来。」
说着,小缘母亲把背挺直,调整出一个比较端正的坐姿。「咦?」小缘虽然发出了抗议的声音,但还是下意识地把坐姿坐正了。
小缘母亲很笃定地问道:「小缘,妳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
「没错。妳的梦想。」
「当新娘。」
「我记得你在作文中是写当『护士』的样子。」马上就被拆穿了。
妳都知道了就不要特地问嘛。当时正要进入反抗期的十岁的小缘这么想着。
「那么,妳知道爸爸的梦想是什么吗?」
「爸爸的梦想?」
「对啊,善一的梦想。」
小缘眨了眨大眼睛,这种事幼小的她从来没有想过。
「善一的梦想,就是现在的工作。」
「」
「小缘妳也不希望自己的梦想被否定或被阻挠对吧?所以同样的,我们也不应该阻止善一的梦想。因为现在的他,还在努力地实现他的梦想途中。」
「妈妈妳不觉得」小缘「噗!」的又把腮帮子鼓了起来。「妳不觉得这么讲有点勉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