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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平推着小缘就要离开。忽然被推着走的小缘疑惑地道着谢:「咦?啊?谢、谢谢妳特地送我们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
「站住!」
枪之岳突然大声地叫了出来,两人同时被吓了一跳。
「哩。」好像发现自己忘了改变语气似的,随即不自然地加了上去。接着枪之岳诡异地「呵呵」笑了笑。「你们打算就这样去参加派对吗?」
被这么一问,小缘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地停住了脚步。马上慌慌张张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制服外面是学校指定的连帽粗毛外套转过头看,铁平把夹克套在肩上,下面穿着牛仔裤看着看着脸上出现了烦恼的神色。
「服装?服装怎样了吗?」
「古都同学的祖父所举办的派对,是相当盛大的。在这条街上也算蛮有名的盛会。所以出席这个派对,盛装打扮是常识哩。」
铁平歪着头想。「祖父的派对」难道不是一个普通的老先生所举办的那种圣诞夜的家庭派对吗?
「怎么办穿这样子真的无法参加」
对着「真的」开始烦恼起来的小缘,枪之岳笑了。「很巧地,我的车上刚好有几套现成的服装,我就借给你们用吧。」
看着她自信十足的笑容,铁平心中又升起了不祥的预戚。
「这是什么东西啊」
铁平看着自己的衣服,嫌恶地说着。
铁平身上穿着的就是所谓的礼服。上身为立领的衬衫,下身为附有吊带的西装裤,腰部系着装饰用的腰带,脖子上打着领结,肩上套着大衣,胸前的口袋插着装饰用的手帕全套礼服的正式装扮。不过铁平觉得自己好像是穿戴了一身『装备』,准备上战场的戚觉。
这种装扮不是反而显得奇怪吗?铁平边不安地想着,边踩着山坡上的积雪,卖力走着。为了搭配礼服,铁平换上了没有鞋带的短靴(不知为何尺寸刚刚好),穿着穿不惯的鞋子走着,好几次都差一点滑倒。这种和身上的服装「格格不入」的感觉,让铁平更加的戚到没有安全感。
可能是这样的情绪被察觉到了吧,身旁的小缘笑着说道:「很适合啊。」
「是、是这样子的吗?」
「嗯。很帅气喔。」
被这么一讲,铁平开始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很帅。
两人并肩往小缘爷爷家中地方向走着,枪之岳则留在外景车中。途中,铁平试着整理目前的这一切。
『拯救不幸少女。』
很偶然地真的是偶然吗?这个少女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古都缘.半年前,父母双亡的『不幸』,无情地降临在她身上。之后小缘并没有投靠亲戚,只是一个人孤单地生活着。这种无穷无尽的寂寞孤苦与命运的折磨,让她成为一个真真实实的不幸少女。
那么,我该怎么做才好?
人死不能复生。更不可能说话、欢笑,甚至生气斥责。就算生者哭着求死者回来亦不可得。死者已经『不在了』,这个事实将永远存在生者的悠悠岁月中。
那真是一件悲伤的事。就算说时间会冲淡一切,但失去亲人的悲伤却不可能完全抹去。甚至有可能一生就被囚禁在失去的悲伤中。
如此沉重的悲伤,难道要我用剩下的三小时将它带走吗?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区区一个高中生的自己,能力有限,要做些什么很难。而且就算自己能做些什么,要独自面对悲伤的,还是当事人自己。
「对了,铁平。」思绪被打断了。小缘拉了拉铁平的袖子问道:「嘿嘿,那你看我的衣服
如何呢?」
小缘身上穿着一件大大的毛皮大衣,由于身材瘦小的关系,使得她看起来与其说像是『穿着』,不如说像是被大衣『埋着』。也因此让人无从看清楚小缘在大衣底下的穿着。不过就自己穿上这一身礼服看来,铁平大概也可以猜到小缘所穿的应该也不单纯吧。
「看起来像个贵妇耶。」
「贵妇?贵妇吗?」嘿嘿嘿,小缘笑着。「夜晚的贵妇呢。」
好开心的样子。铁平内心苦笑着。
铁平印象中的小缘,应该是再静一点的女孩子。很少说话,有点消极的感觉。在学校中的小缘,确实常常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位子上,很少和其它女孩子叽叽喳喳地聊天。但现在的小缘好像有点不一样,说话的时候并不会戚觉很畏缩,也不会结巴,甚至有点聒噪,有点多话,也常常笑。和在学校时给人的印象有所不同。
这两种印象虽然差距颇大,不过或许这两种形象都是小缘真正的样子。当班上的同学得知小缘的双亲过世时,小缘没有和大家泪眼相对,反而以微笑示人。那坚强的气质其实正是小缘的本质吧。她就是那种不让别人察觉自己的伤痛,默默忍受着的女孩。平常在教室所见到的小缘只不过是她的一部分而已。现在回想起来,学校中的小缘虽然不太常说话,但也不会给人畏畏缩缩的感觉。而或许是因为现在比较开心的关系,小缘似乎卸下了武装,看起来柔和多了这时的小缘才是真正的自己吧。
想到这里,铁平宽心了些。班上应该没有同学如此了解小缘吧?一定没有。只有自己,这种优越感还蛮不错的。
「大衣下面是什么呢?」问了之后才发现,这样子问好像有点变态,不知不觉红了脸。
倒是小缘很自然地回答。「下面穿什么啊?你猜呢?」
小缘这时已经把两边的马尾放了下来。看起来散发着一种未曾有过的成熟气质,嘴唇上也涂了淡淡的口红。而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