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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戴墨镜的怪人从桌子底下钻出来。他就是第七部队的炸弹魔梅拉康契。只见他动作轻巧地跳上桌子,跳着踢踏舞接近教皇。这光景宛如恶梦一般。我慌慌张张地大叫。
「──喂,卡欧斯戴勒!快阻止他!」
「阻止?那样无法平息第七部队的怒火………………」
「那就……不用阻止好了……但是不要做得太过分……控制在不会惹怒对方的范围……」
「阁下已经给出许可了!去吧梅拉康契!替客人倒茶。」
「了解!」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手中多了一个茶壶。
直到这时,丝毕卡首次出现慌乱的反应。
「这……这个无礼之徒是怎么一回事!?岗德森布莱德阁下!现在马上叫他住手!」
「喂梅拉康契!可不要弄到爆炸喔!你有听清楚吧!?」
「耶──!尤里乌斯六世消消气,我们的方针是安抚您,希望您能展露笑容,那将是我至高无上的指标。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办场茶会?」
等到他说完那些,梅拉康契就拿起茶壶一倒。
还是从超高的地方倒──对准放在教皇眼前的杯子。
有着红宝石般美丽色彩的液体在重力作用下下坠──
咚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有好多的茶汁飞溅开来。
飞散出来的茶汁还沾染到教皇那看似昂贵的衣服上,从杯子溢出的红茶都流到桌上了。在她身旁的枢机主教们纷纷发出悲鸣,嘴里说着「居然做出这种事……」。接着梅拉康契就对僵硬到动弹不得的教皇小小地说了一声。
「女士,请用茶。」
谁快来阻止这家伙。
可是一切都为时已晚了。我听见世界末日降临的声音。
「砰!!」的一声──丝毕卡敲着桌子站了起来。
那绝对零度的视线灌注在我身上。实在有够恐怖的,我还以为自己会当场冻死。教皇将她手里拿的棒棒糖啪叽啪叽地捏碎,同时开口说了些话。
「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对不愿接纳神之威光的蛮族,不管说什么都没用,这我已经很清楚了。看来双方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请等一下,教皇猊下!」芙莱特在这时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那个无礼之徒会由我们这边判处火烙之刑!能不能请您先静下心……?」
「不,都被人愚弄到这种地步了,我不可能继续保持沉默。」
「耶──!要不要再来一杯?」
「不需要!姆尔纳特帝国还真是未开化国家。果然必须透过神的力量加以净化──」
就在那瞬间。
我不经意听见巨大的爆炸声。
好像是外面出什么事了。而且还不是只有一次──断断续续响了好几次。冲击力大到连宫殿都在摇晃。
枢机主教他们慌张出声说「出什么事了!?」
我有不好的预感。只要听见爆炸声就没好事,我的经验是这么告诉我的。
「怎、怎么了?这声音是……」
「看来撤除作业终于开始了呢。」
这时卡欧斯戴勒得意洋洋地接话。
「喂,那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我有先对部下下指令,要他们破坏大型垃圾。为了设置黛拉可玛莉•岗德森布莱德像,那个东西很碍事。还有就是残骸准备拿去卖掉,会换成部队的营运经费。阁下您要不要也去解体现场参观一下?」
「…………」
完蛋了。这下全完了。
第七部队那帮人对准神像猛放魔法。
每次魔力奔流撞击到神明的身上,都会发出壮烈的爆炸声。铜像逐渐遭到破坏,变成一堆瓦砾。一看到铜像的手「喀叽」折断的那瞬间,我在心里想着「这下真的完蛋了」。
所谓连神都不怕的恶形恶状,指的就是这个。
至于芙莱特,她更是过度绝望,表情完全僵化,变得好像能剧的面具一样。
而当事人丝毕卡──她简直像是在赛马赌博中输掉所有钱的赌徒,带着那样的表情伫立在原地。
「那个……是我……为了推广神圣教……赠送给姆尔纳特帝国的神像……居然把那个东西……当成跟破铜烂铁一样……」
「不是啦。那个……丝毕卡对不起喔。他们没有恶意。」
「说对不起……就能一笔勾销吗吗吗吗吗吗吗吗吗吗吗吗!!」
丝毕卡突然过来抓住我胸前的衣服,将我拎着摇来晃去。
她边流泪边表现出盛怒的样子。照这个样子看来,我可能会被杀掉──虽然那么觉得,却被她那来势汹汹的样子镇慑,连逃跑都没办法办到。
「自从成为教皇,还是第一次受到那么惨烈的招待!你们怎么有办法做出这么蛮横的事情!?都没有常识了吗!?说啊说啊说啊!你们那边的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