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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没多久,我的身体就被强烈的飘浮感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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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回想起来,从一开始就很奇怪。
芙亚欧•梅特欧莱德所说的话从来都不带半点「仁慈」。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不管用上多么残忍的手段都不在意。从她的所作所为中,能够隐约看出这个人心性凶恶。直到现在都没有察觉的人哪有资格成为大神。
「──基本上像天舞祭这种迂回的争斗活动,我并不喜欢。从一开始就去威胁知情的人,这样明明更有效率。朔月那帮人真是什么都不懂呢。」
「你在、说什么……?」
滋嗡,好像有某种东西切换了。
「没事没事!只是在说些玩笑话罢了。话说回来,花梨大人,您好像知道魔核真正的样貌是什么。方便的话,可不可以告诉我?」
「你是恐怖分子的一员吧,竟然敢骗我……!」
即便脚在发抖,花梨还是勉强站了起来。刚才被刺中的腹部涌出大量血液,可是现在哪有余地为痛楚屈服,不能让这种人称心如意。花梨拔出刀剑,将刀剑举至身前。芙亚欧则是嘲弄地笑了。
「好愚蠢啊。我看你受了这样的伤,连站着都很勉强吧。再说就凭你这种货色,连我的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到。」
「废话少说──!」
花梨身上再也没有灌注魔力的余力。她用尽全力朝着地面上一蹬,不顾一切地挥舞刀剑──可是刀尖都还没有碰到芙亚欧的肩口,她眼前的景色就先旋转起来。
「咕唔!」嘴里发出短促的悲悯,花梨的身体重重地撞向地面。
看来她被人踢到脚了,等到会意过来的时候,早就错失先机。
锐利的刀刃对准花梨的肩膀挥下。
「咕、啊啊!」
尖锐的痛楚窜遍全身,让她连握住刀柄的力气都没有了。除了发出惨叫,还在地上痛得打滚──可是腹部却被人「咚嘶!」地用力踩上一脚,所有的动作都遭人定住。
只见芙亚欧笑咪咪地俯瞰她。
「那就请您告诉我吧,魔核究竟在哪呢?」
「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为什么?是为了国家?为了天照乐土?事到如今还在说什么呢?你一直被恐怖分子利用──有资格说这种话?」
花梨的思绪顿时停摆,芙亚欧一番锐利的话语窜入她心头。
「您决定任用我,把天舞祭搞得一团乱!其实自始至终适合当大神的人,除了天津•迦流罗就没有第二人选了!」
那些疼痛的感觉不会消退,伤口也没有复原的迹象。
芙亚欧手里拿的刀剑肯定是神具,不会错的。
「不晓得您是哪出现了误解,但不管花梨大人再怎么修炼自我,都没办法跟天津•迦流罗相提并论。因为她已经来到凡人绝对无法触及的境界,她跟你这样的凡人是不一样的。」
「不对!我、我……」
「可惜了!你一点才华都没有!只要在旁边看就明白了。你不过是个凡人而已,嫉妒心却大到不行,是个无可救药的人。证据就是几乎没什么人愿意支持你。只是透过贿赂和情报操作,制造出受人支持的假象。其实天照乐土的人民都希望天津•迦流罗成为大神。」
「那种……事情……」
「不管再怎么努力,徒劳无功就是徒劳无功。拜托你也为一直被迫奉陪的我想一想吧。必须侍奉无能的主君,为人臣子的一天到晚都得花大把心思!全都怪花梨大人不好,害我睡眠时间都不够了,有够糟糕的!──」
「………………………………」
芙亚欧的哄笑声变得好遥远。
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从眼眶中涌出。
之前那段时光,自己都在做什么。一心只想赢过迦流罗,花梨才会跟芙亚欧联手,使出各种策略。身为一名武士,怎么能做出这种行为──那样的念头曾经出现过几次。但还是被人用「要当上君主就得亦正亦邪」这番话说服了,这才放任那种事情发生。
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打倒迦流罗。
要让整个世界都知道她才是适合当大神的人。
然而──结果却变成这样,有谁能想像得到呢?
到头来玲霓•花梨根本没有半点才能。没有能够吸引他人的领袖特质,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在辩论会上自我包装,让人民信服,甚至连用来打倒眼前这个狐狸少女的战斗能力都──花梨在各方面来说都是欠缺的。
嘶嗡,又有某种东西切换的感觉。
她听见芙亚欧的声音。是有的时候会出现的她,那个有武者风范的芙亚欧。
「──就因为你是这副德行,才会搬不上台面。只不过是被恐怖分子利用,心灵就受到打击,这样还跟人比什么。你曾经不断努力过,其实应该也具备才华才对。但是关键在于你心灵脆弱,做的觉悟也还不够。嘴巴上高唱是为了天照乐土好,所作所为却都是为了卑微的名声。也因此才会变成这样──时候已经到了。」
花梨听不太懂,可是她的心就像被某种东西刺中。
嘶嗡。芙亚欧笑着谩骂花梨,还用脚踢了她好几次。痛觉早就被麻痹掉了,绝望让花梨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