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4 长夜漫漫的秋祭

悄放开迦流罗的奶奶,只见她一脸凝重并陷入沉默。

  某处似乎有人在欢呼。一些爆裂声划破夜空,烟火带来的光彩照亮迦流罗的脸颊。今日的庆典已经准备进入最高潮。

  此时迦流罗的奶奶突然将刀剑高举。糟了,会被杀掉!──不料那只是多余的担忧。

  「喀铿!」一声──她用不辱地狱风车之名的华丽动作将刀收回刀鞘之中。

  「……其实我也明白,知道你有多么不想做五剑帝的工作。」

  那让迦流罗一脸哑口无言地望着她的奶奶。

  「那、那您是认可我了吗?认可我的想法。」

  「……哼。所谓的力量,必须强烈希望『完成某事』才会在当下涌现。迦流罗的意念并没有献给国家,而是给了糕点。你已经被那种天真的念头荼毒了,这样根本没办法成为一国之君……我得跟大神那家伙谈一谈。」

  「大神大人──她已经表态要支持我追梦了。」

  「你是说大神……!?」

  这下换迦流罗的奶奶睁大双眼,变得惊讶不已。

  可是她很快就换上无奈的笑容,嘴里说着「原来如此」。

  「既然那孩子是这么说的,那她肯定是另有打算。因为是天津家的人就得成为大神──也许这样的想法已经落伍了。」

  天津家的当家用惆怅的眼神眺望夜空中的烟火,看到这样的背影,我心中的喜悦连藏都藏不住。她总算愿意认可迦流罗了。这下再也没有能够束缚迦流罗的东西,迦流罗可以自由自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原以为是那样。

  「祖母大人,我是不是不用当大神了?」

  「我没说你不用当!」

  我听了差点跌倒。

  迦流罗的奶奶用很可怕的表情瞪视迦流罗。

  「若是玲霓家的小丫头取代你成为大神,那天照乐土无论如何都会完蛋!所以你要在天舞祭中获胜!赢了还要成为大神!」

  「还以为奶奶您已经被我的馒头洗脑了!那样不就跟先前一样了吗!」

  「没错是一样的,你该做的事情还是没变。那就是打倒玲霓•花梨,在天舞祭中获胜,成为大神──之后就随便你吧。」

  「咦……」

  奶奶她转身背对迦流罗。

  接着直接回到宅邸中。

  「请、请问!」迦流罗对着她的背影呼喊:「这样应该是认可我的意思吧……?我是不是可以辞职不当大神……?」

  「是要让我说几遍,小心我宰了你。」

  「对、对不起……我还想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请问,花梨小姐──是哪部分如此差强人意?我是知道她身上散发的气息不是很正派……但说这样会害天照乐土灭亡实在太过分了。」

  「若是知道这些,你会因为不可思议的力量丧命。」

  我听不懂啦。

  可是迦流罗的奶奶并没有详细说明,而是再度迈开步伐。迦流罗一直呆呆地站着,完全无法动弹。因为这一系列的发展都很超现实,她才没办法当成现实接纳吧。

  只不过──迦流罗的奶奶像是在补刀,在最后的最后,她说出的那番话让人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很适合当糕点师傅。手艺有进步,迦流罗。」

  迦流罗那表情就好像撞见幽灵一样。

  烟火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可是一直在我耳内回荡的,就只有迦流罗奶奶说的那句简短言语──「手艺有进步」。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次我有幸目睹赢取自由是多么崇高的一件事──除了去羡慕迦流罗,我还感到开心不已。

  只要有心要做,任何人都可以实现梦想。

  我也试着用心努力看看吧──就像这样,除了悄悄在心中暗下决心,我还跟迦流罗一起在夜晚的黑暗中伫立了一小段时光。

  如今的氛围也不适合再去庆典中玩乐。

  我跟迦流罗一起坐在外廊上,眺望着烟火。

  那些火焰形成的花朵妆点着夜空,绽放灿亮的光采。听说烟火并不是透过魔法制造的,而是用火药创造出来的绝美景色。让我不禁有些感触,觉得这个世界上还存在不可思议的技术。

  「……祖母大人她──」

  这是迦流罗在喃喃自语。魔核已经让她流的鼻血止住了。

  「我以前总觉得祖母大人完全没去考量我的心情。从小就强制训练我,弄得像虐待一样,不停耳提面命,说我未来要成为足以背负国家的武士,否认我的梦想,自作主张让我成为五剑帝,还强迫我参加天舞祭……」

  「可是你的奶奶其实是个好人。」

  「是,没想到她居然会支持我实现梦想。不……这种现象很有可能只是『平常很凶残的人偶尔展现慈悲就会看起来像大圣人』……」

  「我觉得不用想那么多吧,反正她已经允许你经营风前亭了。」

  「就是说啊。这次的事也多亏可玛莉小姐帮忙。」

  迦流罗她说话的时候面带微笑,害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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