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7 黄金盛世

  故乡因国王的暴政卖予其他国家。

  收购者正是白极联邦。苍玉种突然变成统治他们的支配者,全都是些阴冷如冬日寒空的家伙。他们会用瞧不起人的眼神看翦刘种,这是家常便饭了。还会骂他们铁锈、野蛮的剑种──被人中伤的次数已经多到数也数不清。

  他们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突然被人用力推飞,甚至拿秽物扔在家宅门口。

  在保护年幼妹妹的同时,他还拚命承受那些公然为之的差别待遇。

  在忍耐的同时,心中也燃起一把复仇之火。对于欺侮自己的外来种族,他很恼怒。还有那个将故乡拱手让给敌国的国王,他只知道看人脸色,这也令人愤慨。将这不公命运加诸在他身上的世界亦让人愤恨。

  他只能想办法变强。想要夺回一切就需要力量。

  因此过完十五岁生日后,他就带著妹妹前往阿尔卡的皇都。这是为了加入王国军磨练自己的身手。虽然去侍奉可恨的国王令人难以忍受,但这个国家很重视武力,若是想要飞黄腾达,除了当官就没有别条路了。

  「啊?像你这种臭小鬼没资格加入军队吧。」

  他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知道有可能被人扫地出门。当时在国王的主导下,王国军规模越来越小,不会雇用新的士兵,而且也不会雇用家世也不清不白的年轻人。但他还是低头拜托好几次。不管是下雨的日子、刮风的日子,他都在地面上磕头,做了无数次──

  「真烦人。若是继续纠缠,小心我把你砍了。」

  「──让他进来也无妨吧。」

  就在八英府门前。有个桃色的少女突如其来现身。

  卫兵的反应明显变得很狼狈。

  「纳莉亚殿下!不知您来有何要事。」

  「没什么,只是在散步──吶,那边那个人。」

  这时他抬头看著少女的脸。对方脸上有著极为自信又灿烂的笑容。

  「我每天都经过这里,全都看在眼里,你很有毅力呢。如果是你的话,或许会变成用来征服世界的好人才。我会去拜托马特哈德,让你加入王国军。」

  对方朝著他轻轻伸出手。这可不是随便说说──故乡遭人贩卖、被那些没心肝的苍玉种虐待,苦于寻找出路而来到王都的青年帕斯卡尔•雷因史瓦斯觉得这个桃色少女真的就像神明一样。

  就为了这名少女征服世界吧。他暗自下定决心。

  也许那样的感情就像恋慕之情。

  可是过没多久,这种恋慕之情就朝著扭曲的方向发展。

  当他以一介士兵的身分不断努力时,有个吸血鬼教师引导纳莉亚走上错误的路。之前她明明都听从马特哈德的话,在培养毁去其他种族应具备的思想,万万没想到那种利他、爱好和平、看在被苍玉种虐待的雷因史瓦斯眼中只觉得可笑的理想,纳莉亚居然开始奉为圣旨遵循。

  雷因史瓦斯曾经劝过她好几次。跟她说翦刘种有多么优秀,其他种族──特别是苍玉种和吸血鬼有多么低劣,国王的和平主义又是多么空洞的空谈──以及优秀的阿尔卡王国应该要称霸世界的理由,他都解释无数次了。纳莉亚却不领情。

  「你就跟马特哈德一样,想法都很冥顽不灵。」

  「还是能够跟其他种族的人当朋友啊?」

  「布丁就该跟人对半才对。」

  雷因史瓦斯心中的烦闷随之萌芽。为了实现复仇大记──为了将这世上的一切纳为己有,他才会加入王国军。日积月累接受严酷的锻炼,逐步累积用来实现愿望的力量。他明明都做好准备,要为了纳莉亚征服世界。

  为了让纳莉亚开心,他做的努力从来没少过。

  产生危机意识的不是只有雷因史瓦斯而已。雷因史瓦斯待的部队首长──马特哈德为了顾全大局,最终做出冷酷的决断。

  「纳莉亚殿下已经腐败了。假如她即位成为下一任国王,阿尔卡会沦为姆尔纳特和白极联邦的傀儡吧。」

  于是他发动政变。王公贵族都被抓起来,关进梦想乐园幽禁。王权体制瓦解,转变为共和制度,盖拉•阿尔卡共和国就此成立。当时纳莉亚是什么样的表情,至今雷因史瓦斯依然忘不了。是失去一切的人常会有的表情,满脸苍白、充满绝望。

  原本纳莉亚也应该被关进梦想乐园。可是那样就没意义了。必须让她亲眼目睹盖拉•阿尔卡征服世界的那一刻,她才能改过自新。

  「总统大人,纳莉亚•克宁格姆就交给我来管理吧。她还有用处。」

  会去跟马特哈德如此提议,多半是基于私心吧。总而言之雷因史瓦斯救了纳莉亚,还送妹妹凯特萝去当女仆,这样就可以全天候监视纳莉亚。只不过──月桃姬从未屈服。

  「去死吧,雷因史瓦斯。我才不会任你摆布。」

  那充满敌意的目光让雷因史瓦斯心如刀绞。彷佛是要兑现这句话,这个亡国公主不停磨练剑技,靠不容质疑的实力爬上八英将之位。而且那小小身躯还怀著「铲除马特哈德政权」的壮大野心。

  这让雷因史瓦斯很不是滋味。看什么都不顺眼。

  因此雷因史瓦斯试图整垮她。

  再度将她推入绝望的深渊,等到支配世界后,再让那个心高气傲的月桃姬见识见识。让她明白自己推崇的主义思想是错的,凭藉盖拉•阿尔卡的力量,他们将能得到一切──如此一来也能得到纳莉亚•克宁格姆的心。

  为了实现这点,必须把劣等种族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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