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那个店的后面去看看吧。」
佐久奈拉住他的手,正准备迈开步伐。但令人意外的是,海德沃斯不愿从该处离去。
「──没那个必要!」
这让佐久奈吓了一跳,她转过头。穿著黑色衣服的神父早已摘下父亲的假面具。变成该当是七红天的疯狂神父,一双眼望著佐久奈。
「杀了我也没用,梅墨瓦小姐!我从一开始就是海德沃斯•赫本。虽然是神父,却不是你真正的父亲。」
「怎么会……」
佐久奈好惊讶,颤抖的双唇好不容易才动起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一开始就是了。」
「烈核解放……没有起作用吗……?」
「哈、哈、哈。几年前在教会的置物间被你杀死,那个时候还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但我好歹是七红天大将军。精准度太低的烈核解放没办法完全将我洗脑。」
这太让人惊讶了。那么……代表这个人、一直在扮演爸爸吗……?
佐久奈心中浮现疑问,这时海德沃斯歉疚地笑了。
「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的时候,我不禁心想,为了这个孩子,要我当父亲还是其他的都无所谓。可是我没那个资格。因为我害你遭遇痛苦……像我这种怠忽职守的神职人员,根本不够格当人家的父亲。」
「为什么……」
「有件事情,我原本是想隐瞒的。你的父亲跟我原本就是好友。」
佐久奈听了为之震惊,她不由得抬头仰望海德沃斯的脸庞。
「他真是一位奇特的人。我跟他一起在神圣教的学院里读书。像我这样的怪人,原本就会被其他人排挤,那在这个世上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但就只有那个男人,就算遇上我这种笨蛋,他也一视同仁。神圣教那主张万物平等的精神,我是从他身上学到的。」
的确是。爸爸总是对人温和以待。
「你似乎是透过『精神性质』来选出适合当家人的人,我之所以会被选中,想必是我和你父亲曾一同结伴,走上替神传递福音的这条路。」
海德沃斯跟爸爸很相似。就像记忆里的夜空一样,是那么温和──
「……因此,当我得知梅墨瓦一家被不明人士残忍杀害,我就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替他们报仇。」
「先等等……!」
佐久奈实在忍不下去了,她靠近那个神父。
这个人来接近她,究竟有什么打算。
「我不懂、真的不懂……你原本就知道我是逆月成员吗?我明明一直在杀人,为什么还要收留我……?」
「我早就知道你被奥迪隆•莫德里摆布,才会从事不法行为。也知道你日子过得很痛苦,那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像的。」
「那么……为什么还放我逍遥法外。你难道都不惩罚我吗……」
「也许我不该丢下你不管。我应该要马上杀了奥迪隆•莫德里,对你伸出援手──可是我不能那么做。因为你似乎打从一开始就想靠自己的力量对逆月复仇。」
佐久奈的心脏跳了一下,说她从来没想过──倒也不尽然。
她一直很恨逆月,想著总有一天一定要找他们报仇。
「所谓的神,其实源自于想要克服逆境的心。既然你希望凭藉自身意志克服苦难,那我出面杀了奥迪隆•莫德里就没有任何意义。这场复仇是属于你的。所以我才想,至少要扮演父亲的角色,成为你的心灵支柱……但我果然太自不量力了。」
佐久奈听完不由得握紧拳头。
换个角度想,那就等同对方一直在骗她。可是──奇怪的是,心头却暖洋洋的。同时她也快被罪恶感压垮。
──原来我害这个人费了那么多心思。
「为什么……」
「嗯?」
「为什么你还笑得出来。我明明是杀你的人……还是很过分的恐怖分子……这样太奇怪了。」
「也许吧。可能是我从小到大常被人说『你好奇怪』,才会变成那样。」
「你打我吧,否则我会过意不去的。」
佐久奈眼里的泪水不断滑落,开口恳求海德沃斯。
然而海德沃斯却带著温和的微笑,嘴里说著「那怎么行」。
「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有悲剧上演。有很多人屈服于那些悲剧之下──可是佐久奈,你不一样。一直都保有克服难关的意志力。我怎么忍心责备这么勇敢的女孩。如果有人在你背后指指点点,我海德沃斯•赫本可不会放过他。要是有人想害你的前途变黯淡,我不会放任他们为所欲为。」
「呜……」
「再说应该要被打的人是我。我明明知道你遭遇了什么事情,所作所为却形同对你见死不救,这也是事实。虽说那都是要让你自行跨越难关,我这么做还是不配当人。应该被殴打的是我才对。来吧,请你打我吧!快!打我吧!」
周遭的行人都在对他们行注目礼,纳闷发生什么事了。听到他们说「这两个人怪怪的。」「是在玩什么游戏呀?」「还真敢做……」,佐久奈不禁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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