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4 猩红色的舞台

久奈•梅墨瓦。

  看看那右手,都被芙莱特身上的血液染红了。跟这耸动的模样相差十万八千里,对方脸上挂著微笑,看起来天真无邪,还朝著我跑过来。

  这下我才发现一件事情。

  她的右眼就像被血液染红一般,变得一片通红。

  跟发动烈核解放的薇儿很像。

  「太好了……终于、见到你了。」

  她那是由衷感到庆幸的表情。

  可是我却没来由感到恐惧,还后退了半步。

  「嗯、嗯嗯,佐久奈没事就好……对了,那个、原来佐久奈……你这么强啊……?」

  她低头看了一眼染满鲜血的手,接著才说:

  「我一点都不强,完全不强。是芙莱特小姐太大意了,所以连这样的我都有办法打倒她。只是巧合罢了。」

  「可是,佐久奈不是会用魔法吗?居然赤手空拳捅破别人的肚子……原来你还能这样啊?」

  「这大家都会。一般的吸血鬼也能办到。」

  「是、是吗?」

  「是的。这样一来,七红天差不多都死光了。」

  气氛变得好诡异,她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好像哪里怪怪的。

  佐久奈开始缓步走动。

  她先是从我身旁通过,大大地做了个深呼吸。

  然后才背对著我,小声说道「你还记得吗?」

  「之前一起看星星的那个晚上,我有问过黛拉可玛莉小姐一件事。」

  「对喔……你好像有说恐怖分子跟人质怎样又怎样的……」

  「对。那个时候黛拉可玛莉小姐有说过吧──『把威胁人的恐怖分子打倒就好了』……当时我觉得你好厉害喔。看到城堡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你更厉害了。因为我知道你说那些话并不是虚张声势或是好面子,那些都是讲真的,如假包换……」

  「抱歉,佐久奈。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可是我没办法做到那样。光靠我这点力量,不是逆月的对手。不管再怎么努力,多么呕心沥血,多么听组织的话,即便是恳求他们,求他们别再下手,他们还是会变出各种把戏,杀掉我看重的人。我却什么都做不到。因为我没有力量,没有勇气,很怕被杀,所以我只能选择那么做──」

  佐久奈看起来好像被某种东西附身似的,接连说了一堆话。

  她散发出来的气息吓到我了。不只是那身气息而已──她身上还流出高浓度的魔力。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想都想不透。

  「喂,佐久奈……」

  「对,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我能走的路都只有一条──要成为逆月的齿轮,替他们拚死拚活卖命,才不会被烙上瑕疵品的烙印,遭到处分,为了苟且偷生,我要竭尽所能努力。就是这样。」

  「佐久奈!你怎么从刚才开始就怪怪的啊!」

  「黛拉可玛莉小姐,对不起。其实恐怖分子就是我。」

  这时她转过身。

  属于夏日的风吹拂过来,那头白色秀发随风飘荡。

  原本染红的右眼已经变回应有的苍色。

  「佐久奈……你在哭吗……?是不是哪里痛……」

  「那不是身体的痛。」

  佐久奈「啊哈哈」地笑了,同时还在流泪。

  「……黛拉可玛莉小姐真的很善良。事情都变成这样了,还在担心我……你没听到吗?我说我是逆月派来的恐怖分子。」

  「别开那种玩笑啦!如果你很想回家,想到都哭了,我们可以一起回去啊!我也想回家!」

  「我想回也回不去了。只是想将真相全说给黛拉可玛莉小姐听。因为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彼此厮杀,那对双方而言都是种不幸──」

  她慢慢抬起沾染鲜血的右手。

  纤细白皙的食指轻轻顶住我的额头。

  「精神魔法【心识回读】。」

  我的意识在当下瞬间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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