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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盯着我看,一边还装腔作势地叹气。居然还有这样搞不懂的家伙在。就算是攀谈,我这个被班上班外的人排斥的群外者也接不上你要说的话题。
但是鹿多遥子却没有要跟我聊些什么的样子,只是安静地站着、一边说着“不吃吗,很甜很好吃的哦。”一边点着头。然后——
“……那个。放学后,有话要跟你说。……明白了吧?”
她拨了一下黑发,压根不等我作出回答就离开了。只剩下那颗“甜美可口的G大小草莓”。
——果然,被看见了。
我的表情并没有动摇。身体姿势也、没有崩塌。
直视着黑板、左手按住文库本的书页、右手攥着筷子、不敢摇动哪怕只是一跟头发——我现在只是在拼命地尝试寻找能够让自己从这个混乱中回复过来的方法。
脑里像是有一阵风吹过。苍凉的、冰冷的风。田村不在。那有谁看见了刚才的事。
……大家,是不是在合谋着什么。
屏住呼吸,试着感受周围的气氛。真是习惯得连自己都感到讨厌的行动,我尽量不移动眼睛地观察周围。现在我看着的那双眼正看着什么?有人在旁边偷听吗?什么人正在说这些什么?
又要发生那种事了吗?……再一次?
不知道。
只是腹部感觉又热又冷,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又要变回以前那样,陷入不安的泥沼里去了。
我讨厌那样……不要不要、不要!怎么办。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便当什么的,现在连一口也咽不下了。
要逃到保健室去吗?峰谷老师的话一定会好好听我解释的。但是……这样子解决不了问题。而且,如果田村知道了原因的话,也一定不会来救我这个逃跑者的。
***
关于鹿多遥子这个女生我只知道的是——她的名字、班级学号比我前一位、担任班级委员,就这些而已。
之前没有跟她说过话,也没有意识过她的存在。
“相马,只是喝咖啡可以吗?”
“……”
我无视她,拿着托盘在二楼四处张望寻找空座位。
“就坐窗户边的禁烟区吧。”
鹿多捧着乘放着汉堡包和饮料的餐盘,大步流星地朝着一张四人席的位子走去。她将书包放在另一侧的椅子上,然后姿势端正优美、腰板挺直地坐下——
“怎么了?坐吧?”
然后摆出像大人般的动作邀请我坐到她对面的座位上。
鹿多没有多说话,也不在意我焦急的糗态,只是自顾自地维持着直挺腰板的坐姿悉悉索索地剥掉汉堡包的包装纸,举止高雅地张开嘴吃了起来,那样子简直就像是在享用着什么高级日本点心似的。咬了一口,然后似乎是感到满意而闭上眼,点点头又咬了一口。
忽然她将慢慢吃着的汉堡包小心翼翼地用包装纸包了起来、两只手捧起杯子,一丝声响也没有发出地喝了两三口饮料。“呼”地舒了一口气,擦了擦嘴,然后再次打开汉堡包的包装纸。
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啊——老实说,我看呆了。(译者注:相马被雷到了——)
就算是天然长成也算是非常罕见的纯黑秀发,柔顺地一直线垂到肩膀以下的直发也经过细心的裁剪,用发卡将刘海全部梳起拨后的打扮神似日本娃娃,这个发型跟我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的宝塚音乐学校的学生——那些打扫着走廊直角拐弯处教室的戴着发卡的女学生们一模一样。
不管是因为她本来就长得高也好、还是因为姿势良好也好,总之,我从未见过吃汉堡包的时候还会正座的女生。
鹿多就那么接受着我放出的冒失没礼貌的视线,而且还优雅地眯起眼睛露出微笑:
“……觉得我很奇怪吗?吃相跟这个地方一点也不搭配吧?”
我没有回答她,径自喝着咖啡。鹿多将汉堡包吃完后,像在折叠纺绸巾似的动作麻利地将包装纸折成四方形。
“啊啊,真好吃。嗯,果然还是双层乳酪的最好呢。所谓的Wcheese吗……我知道你会觉得不适合我啦,也明白原因。我啊,一直都有在练习芭蕾舞,自然而然的身体就完全成为了舞蹈员一样平坦直挺的体型了。我的脖子也很长吧,肩膀也垂得很低吧?跳舞的时候这样子是最好不过啦,不过连日常生活的时候也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管怎么看都会让人觉得奇怪吧。”
如果她不说的话,我还真的觉得鹿多就像被一条从天上延伸下来的线吊着,一直保持着伸直身子的姿势。看上去确实是觉得非常美啦,但是这完全没办法与日常所能见的风景联系起来。
而她会做着这种远离世俗般动作的理由只是,“一直练习芭蕾舞”这么一句话。也就是说——
是位芭蕾舞女演员大小姐吗?这女孩。
“……你是舞蹈演员咯?”
“不,我不是。”
我晕,被耍了。如果现在坐在对面的是田村的话,我绝对会全力给他一个肘击的。
“……那么你之前说的算什么啊,都是些废话吗……”
“噗”地一声、鹿多的嘴唇浮现出一抹笑容。
“我啊,一直都以宝塚为目标奋斗,因为有受到同是宝塚剧团的舞蹈演员祖母和母亲的影响。然后,在我也准备参加入团测验前,我却受了伤,没办法参加,是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