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有胡子的女孩

emsp; “……答案增加了,还真~~的是太好了呢!你这家伙!”

  突然间,鹿多睁圆了眼睛看着我,不给我任何问话的空隙,把手伸到我面前。

  “咦?怎、怎么了?”

  “……找到了。”

  有着胡子的鹿多的手上,捻着什么嫩芽似的东西。

  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有着胡子的我拔掉的三叶草,就算说是奇迹的偶然也好,那株三叶草,是有着四片叶子的。

  ***

  哈噗哇!噗嘻!噗哈——!啊哈!

  “……田村,有在听吗……?”

  “哦、听着……”

  哈噗!

  田村轮流望了望我和鹿多脸上的胡子,然后缩了缩肩。现在我们正座在田村家的玄关前,而穿着运动服的田村脚下放着的则是胡子照片,以及破烂的四叶草标本碎片,然后旁边并放着湿哒哒的、像嫩芽一样全新的四叶草。

  我把所有的一切,都老实向田村坦白了。“因为一时冲动”、“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感到非常后悔”、“实在很对不起”。身旁的鹿多也在检讨着自己的过错(把照片擦损了),跟我一块低头道歉。

  但是田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重复着偷瞄我们、随即发出一声“哈噗!”的憋笑声、然后扭动身体气喘吁吁地打算再看我们一眼、又再“哈噗”地一声笑出来——不断重复着这一连串的动作。

  “我可是很认真地在向你道歉耶!真的觉得自己很过分,所以才来向你道歉的!田村也要认真地听我说!”

  “什么认真……你们啊,有没有照照镜子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脸啊?”

  “还没有啦!”

  “还没有看。”

  “你们两个可是……噗……胡子……噗哇……很浓……噗哈哈!”

  田村抱膝笑得横倒在地上,哆嗦着身子,就那样足足笑了有三分钟之久,而且还笑得阵阵痉挛,看着就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哈啊!好了!笑够了!”

  他突然蓦地一下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我的脸:

  “性格恶劣!”

  “过分——!”

  再指着鹿多的脸:

  “多管闲事!”

  “……确实、是呢……”

  最后指着自己:

  “宽宏大量!”

  ——经过了好几秒的时间思考,才终于理解到那是田村原谅我了的意思。

  他拾起只剩下乌贼胡子的松泽小卷的照片,谨慎地将几乎只剩下叶脉的四叶草碎片收集起来,嘴里说着“可怜啊,全都碎了……”一边将它重新收进信封里去了。然后在仅仅的霎那间、仅仅的一瞬间,陷入沉默不出声了。

  那细微的沉默,比田村说的任何话都更能表达他心里的感受。对此我可以理解。

  我真的好想哭。

  但是,太好了。

  我想哭。我又再受伤了。但是,我还是喜欢田村。

  我努力地让自己没有从田村那里、从自己的心中逃跑。也没有从失恋中逃跑、更没有从这份心意中逃跑,就算受到伤害,这份恋情,也绝对不会舍弃。不会移开视线,一直跟随着田村。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最喜欢田村了。不管被如何看待都没关系。因为这是我自己的想法。就只是这样,这就是我的答案。

  这样的自己,感觉也不坏。

  自己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还真是出生以来的第一次,从心底里这么认为。

  “……这样子的我感觉也不坏呢。”

  话一说完,鹿多就歪着她那自满的胡子(虽然是画上去的)对我微微笑了笑。

  田村看见后,抱怨着说:

  “不不,你可真的是最坏的家伙。看你是干了什么鸟事啊,胡子。难道就一点反省的意思也没有吗?”

  田村慢慢地挪着脚步走到电话台前,拿出一支油性的魔术笔把它紧紧握在手里:

  “……过来一下。看来除了胡子,要再给你们一点惩罚才行。话说在前头,你们可没有拒绝的权利。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这两个胡子女!好了,什么也别说乖乖地把脸抬起来!鹿多同学也一样!……真是的,本来说性格想来就凶恶的相马就算了,为什么连优等生的鹿多同学也会跟着做傻事……”

  田村一边嘟嘟哝哝地发着牢骚,一边在我和鹿多的额头上分别写上一个歪歪斜斜的字。在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自暴自弃过了,所以这种程度的事还是可以忍受的。我默默地接受着田村给我的惩罚,但是——

  “……那是什么?鹿?”

  搞不明白鹿多的额头上的字意味着什么,我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如果是“肉”的话还比较好理解,为什么是鹿?

  “……啊啊,是吗……是那个意思啊。”

  似乎只有鹿多明白了个中的含义,她看起来悲哀似的(译者注:也即是实际上一点也不悲哀)垂下了头。那边的田村“呵”地露出坏心眼的表情,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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