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忘了我,自己开开心心在月球上过日子……也不给我巧克力……所以,我也要忘掉妳…………因为妳丢下我……」发出嘓嘓声的并不是青蛙,而是打嗝声。我意识到自己一直反复呻吟着「太过分了!」、「太过分了!」。除了已经醉醺醺的自己以外,好像还有另外一个自己也在房间里似的。那家伙是这么说的。「是谁对谁过分……?」谁知道那种事啊?我已经醉了。就连闭上眼睛,脑海里所浮现的那张脸孔是谁都——不管了.真要追究起来都是这家伙不好。让我从伴随着呕吐的昏睡中醒来、被叫我起床的母亲打了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挨过的巴掌、头痛欲裂、身体不舒服、肿起来的眼皮已经超过单眼皮的境界到了零层眼皮的境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家伙!!「噗……」
「呀啊!酒味好重!」「哈、哈,哈。」都是这家伙不好。说时迟那时快——「哦!」「叩!」的一声一阵冲击正中额头.本来就已经疼痛欲裂的头现在更是疼得不得了。「妳、妳做什么啊……」「用头撞你啊!你不要把酒气熏到我身上来!离我远一点啦!再……远一点!」相马一边踩脚踏车,一边用后脑勺对坐在后座的我发动攻击,真是个机灵又难缠的家伙。「真是不敢相信!怎么会在平常上课的日子,一早就散发出那么重的酒味?连我都要醉了!」「哈、哈、哈……」载着两个人的脚踏车正奔驰在住宅区的街道上,我一边忍着头痛和呕吐勉强笑了笑。天空的颜色和风的温度都和今天的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可没有享受那种事情的闲情逸致.现在光是要咽下不时涌上喉头的呕吐物就已经够我忙的了。没错!不管是天空的颜色、风的温度、今天也来接我的相马的心思、眼前头发的香味……「你在做什么啊!?」「哈、哈、哈……在闻妳头发的味道啊…….嗯……」「不要——!住手啊——!够了,你是不是还在醉啊!差劲透顶!臭老头!」宿醉真的是太好了——可以什么都不想,可以把一切困难的事情全搁到身体不适之后。「相马……」「嗯?」「我从之前就一直在想,为什么妳会是个美女呢?」「讨……讨厌、够了……你、你在说什么啊,一大早就这样,够了……」脚踏车轻快地一口气爬上了坡道。「相马……」「什么事!」「我想吐!」叽叽叽!脚踏车发出凄厉的声音,突然间紧急停了下来。依照惯性定律,我差点失去平衡,双脚软绵绵地站在地面上。就在那一刻,我可以感受到血液正从头部流失。「田村!来、这个!」
相马急忙从篮子里拿出我的书包来。我不加思索顺手接过来以后——「那就教室见!」那家伙轻快地举起一只手,一只脚踩在踏板上对我笑了。那个,您忘记了我这个行李喔!「喏,你看,已经可以看见校门口了。而且很近,就在那边而已啊!况且你的脚不要紧对吧!加油喔!」伴随着脚踏车声,垂着一头长发的背影逐渐远去.我就独自一个人杵在路上,呆呆地望着那个背影好一会儿——「啊……」我终于发现我被相马丢下了。这是多么的恶劣、狡猾,搞不好还值得大力赞赏一番。但是我没有追上去的力气,脑部贫血引起的黑暗逐渐覆盖了我的视野。「早啊,田村!看到啰看到啰!怎么怎么,居然和相马同学一起上学!」「你们还是交往怎么样?」是小森!还有桥本!「咦??你怎么脸色这么苍白??没事吧??」「s……」「M?」错了!是S?O?S「心情…………平复了吗??」「平复的不是心情,是身体状况!」附带一提,形容身体状况应该是说「好转」才对。被相马丢下的我突然贫血,幸好上学途中经过的小森和桥本救了我,并送我到保健室去。「总觉得你奸像遗是心情很糟.说话一直这样不干不脆的……」「糟糕的不是心情,是身体状况……」于是我恨之入骨。虽然在第一堂课上到一半时得以回到教室,但我就是无法按捺、内心的怨气。一直到第三堂课过后的下课时间,也就是到现在这一瞬间止,我一秒都没有原谅过帽马,一直怨恨着她。这不是很过分吗?居然恶意遗弃正向她诉苦着身体不适的我,对了.更何况本来我的脚就有扭伤,而且那遗是为了保护相马所受的伤——「听我说,田村!先不管那种事!」
「妳居然说是那种事??我在保健室里吐得像鱼尾狮(新加坡)口中出来的瀑布一样,连老师看我吐成这个样子,自己都差点要吐出来了!而妳、妳居然说是那种事!一追根究底说起来,都是妳这个家伙啊!」「抱歉抱歉.话说,那个…………不要交换手机号码?.我昨天一直想问你,结果一直没有机会问……」「我没有手机。」「不会吧!」真是不敢相信——相马嘟哝了这么一句以后,像个外国人似地耸耸肩。什、什么嘛!不过是没有手机而已有必要那么激动吗?「有事找我的话,打我家电话不就好了!这妳好歹知道吧,「田村老师府上的电话号码」。」「是知道啊……」相马嘟着嘴,小声回答,把手肘靠到我桌上,用手托着脸。妳大概想说.妳不中意妳最喜欢的田村老师的电话号码之类的吧。「家里头的电话不方便打。」「嗯,说的也是!说不定会被我老哥接到耶!所以说尽量别打来喔!」「那是什么话!好过分……欺负人!」「哈哈哈,妳终于明白我是在欺负妳啊。我要一直欺负妳,一直到妳哭出来为止!妳就好好亲身体会一下我身体不舒服却被人丢下的悲哀!」「所——以——说……我不是已经跟你道歉了吗!」「什么时候!在哪里!啊!妳指的该不会是刚才的「抱歉抱歉」!」相马的眼神像是受到了惊吓。不过就在她还想再抱怨些什么,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啊——真的是相马广香耶!」从稍远处传来说话声。相马一转头看向那边,马上闭上嘴,我也跟着她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喔,相马她到我们学校来啦。」「很意外吧!」就在敞开的教室门的另一侧,二名女学生从走廊看着相马,看样子是在那边兴致勃勃地说三道四。只是她们的音量肆无忌惮,让人不禁想插嘴在议论别人的时候,一般不是都会为了不让本人听到而放低音量吗?「那是怎么回事?不是正在谈论妳吗?是认识的人?」相马没有转移视线,一直紧闭着双唇.盯着这双人组看。
「要联络大家吗?说相马已经重返社会啰!」「什么啊,真无聊!话说,那家伙明明之前都没来上学,居然跟我们考上同一间高中,不觉得很不可思议吗?」「只是我们太蠢了而已不是吗??」吱吱咯咯吱吱传来她们笑个不停的声音。笑完以后,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相马以后,抛下一句……「唉,管她的。走吧走吧!」「唉!管她的……这说的是什么话啊?」虽然那双人组已经走掉了,但是就连毫无瓜葛的我都想皱眉头.那些讨厌的家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真是奇怪的家伙耶!」虽然我转过头来想向相马征求同戚,但是——「相马?」相马整个人像石头般僵硬,看着现在已经没有半个人在的门口那边。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我的声音,总之她那雪白的脸、细瘦的肩膀、指尖、头发,视线、全身上下到处都变得僵硬,一动也不动。「怎么了,妳怪怪的喔……」「我、我……」就像是被扔进冰冷的海水里的人一样,相马的脸现在毫无血色。她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丝颤抖的声音。「一起去……那边吧……」她这么说。「那边?」「一起去那边吧!田村!」她抓住我的手站了起来。但是只要看着相马的脸就会明白现在似乎并不是惊慌失措的时候。「妳说要去那边…………但是第四堂课就快要开始了不是吗?」相马默默握紧我的手。硬是让我从座位上站起来,一直要拉着我去某个地方。「相马!我说相马.喂、等一下……」当然只要我有心,轻易就能把她的手甩开.相马那握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