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话 零下的埃及记

露在女孩子们投过来的视线中。接着三十分钟后——在商店街的卡拉OK店「俺之声」前。「你啊……」「可是……」我和相马中间夹着一辆停下来的脚踏车,像个白痴似的杵在那里。再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想必是已经阻碍了往来的交通,但这不是我的错,这一切都那是相马的错。「三十分钟前我们离开学校,按照相马所的行程,我们先去了书店。相马走向杂志柜,我目送她之后走到漫画区:就在我检视新出书的刊物时,相马走过来问我:「你在看什么?」「妳就当作是被骗,一口气买下这吧!」「才不要,这画画的好潦草,我才不要!」「妳这家伙在说什么!居然对伟大的画家说出这种话!快道歉!快道歉!」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地进行了温暖人心的交流。到这里为止都还算顺利。问题从这之后开始,接下来前往游戏中心——就在找心想:「她既然想来,一定是有什么相中的游戏吧?」的时候,「田村,这里还真吵

  耶!」、「总觉得烟味好重!」,「那些人看起来好凶喔!」、「咦?不用了不用了,人家不知道那个要怎么玩。」、「啊、等一下,不要丢下我一个人」……结果从头到尾就只有在三层楼的店里爬上爬下三次之多,相马一次游戏都没玩就离开了。这个麻烦女人的说词是「人家没有料到那边会是那么吵的地方嘛……总觉得部是一些看起来很可怕的人在那边逗留……我本来还以为田村会保护我,结果你只是一直在看别人的游戏画面而已!」之类的。什么叫保护?这种梦话等到被人袭击了以后再说。还有偷看脱衣麻将的画面有哪里不好了。就算转生七次,能看的东西我当然遗是要看。接着把我逼到极限的是这个——「明明就是妳想来,现在说不想进去是怎么回事!?」「不、不要那么大声嘛……店里面的人在看这里了……」相马一面转着脚踏车把手,一面偷看了一下自动门另一边的柜台。「他当然会看啊!不但已经登记好了,就连会员卡也办了,突然说:‘田村!人家……还是有点不想进去……呜呜呜……’被人这么说,店员当然会一直看啊!」总而言之,就是这么一回事。相马一睑槛尬地嘟若嘴:「可是……」脱口而出第一百零一次的可是。「又不是在求婚,我已经听腻了妳的‘可是’了!这个爱装傻的傻瓜!」「那是什么意思……啊、等一下!」我最后还是败给店员冷冰冰的视线,一走人,相马马上牵着脚踏车追了过来。虽然现在的我实在很想跨着大步离开,但事与愿违的是脚扭伤的地方还很痛,所以轻轻松松就被追上——「等一下田村,你要去哪里?」「废话。当然是回家。我已经陪妳去书店、电玩中心和卡拉OK了。这样妳应该满意了吧?」「要、要坐后座吗?」「不要!」「你生气了?」停下脚步站住。我回头注视着她的脸,开口说:「我没有生气.而是已经受够了!拖着我到处走,到底想做什么啊?」扭伤的脚很痛,相马又很莫名其妙。不是只有现在,早上和中午她一直都很莫名奇妙。我已经累坏了,真的令人不由得怀疑今天足什么日子。一下子紧张,一下子又搞不清楚状况、被相

  马耍得团团转,我的身体已经精疲力尽。「我只是想……一般不是这样吗……」「老师、我听不懂相马同学说的话。」转身背对相马,我又径自走了起来。相马牵着脚踏车,跟在我后面.「就说了嘛!一般人不是都会在放学以后绕到别的地方逛逛,要不就是大家一起到哪里去玩吗……所以,所以……我只是觉得这样好好喔……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因为我一直都是孤单一个人……」约沉默了三秒.「人家一直很想邀田村嘛……一直想跟你说.放学以后一起到哪里去逛逛吧!」听不见——那个声音实在是太小了,还有丛嘶哑,所以我听不见,就算听到了什么,那也只是我听错了。没错没错,一定是这样。因为,这种话听起来.不就像是相马同学喜欢我的意思吗?不可能会有这种事。我想没有、应该没有。恩,没有。因为我是我对吧?相马也是相马对吧?所以下可能。瞬间下了这样的判断后,决定继续走。但这次换相马停下来。「田村!听我说……」要是我能装作没听见就这样继续走下去的话,该有多好呢?但是我打了个哆嗦,反射性地停下脚步。「你刚刚问我究竟想做什么,对吧?」不能理解的事物是如此恐怖。所以相马令人觉得恐怖。我好不容易才回过头。等着和我四目相交的那一刻,相马漂亮的脸蛋露出像是清澈水面般的表清,这么说了:「那——可以去我真正想去的地方吗?」脚踏车停了来的地方。是某栋高层建筑物的停车场。相马熟练地听好脚踏车,一言不发地直接走进入口大厅.这栋些许陈旧的大楼看样子没有装

  设想自动锁之类的先进配备。这里应该是相马家吧——不小心想到这点,整个人都惊惶失措了起来。咦……不会吧……要怎么办……我当场忸扭捏捏起来,脚成内八字,但是电梯正好就停在一楼,完全不给我思考的时间。搭上电梯,相傲慢按了顶楼十二楼的按钮。充满沉默的密闭电梯开始向上移动,我心跳快的要命。不但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偏偏今天穿的是被反复穿到破旧,随时会化为一阵烟雾消失的内裤。不要啊……这可是大危机呀……“到了。”“啊!”就在我发出少女式尖叫的同时,电梯停了。我已经逃不了了,觉悟吧,雪贞!“你,你家住在十二楼啊!好高~”为了不让她察觉自己的紧张,我脱口说出奇怪的话。相马听到后,“咦”的一声回过头来……“这里不是我家啊!”(空白)“你在做什么?”“啊……!?没,没什么啊,什么事都没有,别在意啊!”好险!就在我误判显示世界的形势下,那一瞬间差点放弃自己的肉体。清醒过来,我跟在相马的后面走出电梯。然后这次是真的——“哇……”吓了一跳。眼前,被夕阳染红的天空象一幅全景画般展开。“这个景色真棒!”从地面上十二层楼的外侧走廊想外看去,不管是散发朱红色光辉的夕阳,还是远处闹区的高层建筑,全部都尽收眼底。在两层楼建筑中长大的我情不自禁地冲了过去,但这时——相傲慢用手势招呼我过去,径自朝着向左右伸展而去的走廊其中一端走去。跟在她后头的我立刻那是逃生梯的平台。老实说有点恐怖,扶手的高度只到胸口,轻易就能翻身越过去。但是相马一脸无所谓地靠在扶手上。“那个……看到了吗?”她手指着一间坐拥巨大泥土色操场,十分显眼的建筑物。

  「看到了……那是什么,学校?」「没错!是桐谷二中。」「施工中啊?.L那座学校的校地上最大的一栋建筑物,现在正围着印有建商名字的白色防水布。「嗯,对啊,施工中。听说要拆掉盖新的校舍。喏,你看,那边不是有临时的教室吗?」「看到了……妳知道的还真清楚啊!」「嗯.因为那是我的母校。」「这么说起来的确是耶。那……妳说妳想来的地方是指……这里?」「嗯。」为什么?我问不出口。因为静静俯瞰着学校的相马,侧脸流露出像是易碎品般的神情。相马什么也没说,一言不发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随时会破掉的水球。只差一点点就要把蕴含到极限的水分全倾泄出来似的,她看起来像是一碰就碎。她握着扶手的手指、以及紧咬着的双唇,看起来是那么倔强、那么疼痛,让我害怕打破沉默。我没有办法破坏相马的世界。「就要被破坏阵了……」不久以后飘落下来的低语,在我耳中听起来却是格外沉重。「就要被破坏掉了……那些都得要拆毁了……」看样子那并不是对母校改变而发的感伤——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完全不带任何感情。「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既然要重盖……那也没办法不是吗?.」「是啊……」她这么回答着,映照在她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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