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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呼吸的方法,也忘记了。
「松泽!你啊、要一直这样下去到什么时——」
大概是一路跟在松泽梭头追过来的吧,啪畦啪畦地踩着拖鞋冲出来的是班导。一看到我就急
急忙忙地闭上嘴,尴尬地绷着一张脸.
「是你啊田村……你不是回家社的吗?快回家去听到没!」
松泽就这样和我像相亲似地面面相觑,像是在喉咙深处呐喊似地发出「曦、曦、唏!」的
哽咽声。
我一时间动弹不得,甚至无法呼吸,只是一直注视着松泽的脸。
就这个样子。整整三秒。
死寂般的时间进裂。松泽脸朝下,顺势推开我而一鼓作气地跑走,转眼间就下了楼梯不见踪
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真的,很快。
班导随即追了上去,然后我像个白痴似地,就这样一个人留在原地,呆呆地杵在那里.
简直像个白痴似地。
实在不应该看到,那一幕的——
一身制服没换就这样倒在床上,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望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跟个死人没两样。
从刚刚到现在,一直在思考.
同时,后悔不已。
我赶到松泽的身边,究竟是以为自己能为她做什么呢?是想要为她做什么呢?
如果说我那时候做了什么,也就只是望着正在哭泣的松泽的脸庞而已。望着,然后。大概伤害了她!.就用这两只眼睛。
这是因为在这世上没有多少人,会希望被人看到那种场面。
但是我竟然大刺刺地穿着鞋闯进去,儍愣愣地杵在那里……最后。像是要逃开似地跑离现场,抓起书包,飞也似地冲回家了。
「呜、哇啊……」
受不了。
受不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受不了内心煎熬,我抱头钻入被窝。在一片漆黑之中,不停「呜啊、呜啊!」地惨叫。
松泽看到我时的那张脸始终在脑中挥之不去。皱着眉、歪着嘴、潮红的脸颊上满是泪痕!!已经称不上是可爱。有如红鬼的小孩一样。就是那样一张让看到的人深深感到椎心刺痛的面孔。
那并不是能够让我看到的模样.
对松泽而言,我应该不是个可以被容许看到那副模样的人。绝对不是!
「呜、哇、啊……」
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一个劲儿地往被窝里钻。蜷曲身体,抱着头.从腹部深处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苦涩直上喉头。我只是一直呜啊、呜啊地不停呻吟着。
然后——
不管是怎样的夜晚,总有天明的时候。
清晨——
六点半的天空,今天也是晴空万里。
坐在平时坐的石阶上,我和往常一样边仰望天空,边等待松泽的到来。绑紧鞋带,跑步的准备也一切就绪。
结果,我也只能这么做了。
这是我花了一整个晚上呻吟、苦恼、百般思考之后得到的结论。
虽然很怕见到松泽,但又想到,要是松泽从此之后都不来的话那该怎么办。也想过,要是换作是我从此以后不来的话,松泽大概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吧,而这也是令我十分害怕的事情.
即便如此,我并不想成为「那种人」。不想成为那种,只因为昨天用那种方式道别,然后就此不再出现的家伙。因为,要是就那样逃走的话,今后这一生,都必须得要一直避开松泽.对松泽来说,我就会变成「落荒而逃的家伙」。
所以说——
「你要是有种就来啊!松泽……
仰望明亮的天空,拍拍脸颊。今天风势有些强,上空的云飞快地散开。飘过浅蓝色的天空。
望着天空,闭紧嘴巴。我决定了。就和平时一样,待在这里,等待松泽。
会觉得很尴尬吧!会变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迷惘吧!即便如此,我还是要像这样子、坐在这里、等那家伙来。
我已经这么决定了,
「这松泽……再过五分钟还不来的话,就直接杀去接你!」
「唔……」
「曼波!啊……」
条件反射性地接腔之后,才注意到。
「哟,你来晚啰!」
我毅然决然地回过头,使尽浑身解数摆出一脸爽朗笑容。
那家伙就在那里!
确实就在那里。
她穿着一身熟悉的运动服,一脸和平常一样有些厌恶似的表情,就站在那里.雪白的脸庞、和丝丝飘逸的垣发,都和平常一样没有改变。
该怎么说呢,我放心了。之前的百般烦恼都像是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