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姥姥均默不出声。透也不甘示弱地对着狐狸开始品头论足。
狭小的神社里,寂静无声。
一片死寂中,昇的身体开始蠢蠢欲动,此时透突然开口问:
你叫空幻吗?
坐在面前的透突然对自己开口,狐狸像是又新奇又惊讶地睁开眼睛,大大地动了动耳朵说:没错!我就叫空幻。
透半开玩笑地说:那你的小名就叫空好了!
昇一阵无力,心想:这小子从刚才就一直在想着这个(=狐狸的绰号)吗虽然也不是不无可能啦,事实上的确是那样。昇对于弟弟的悠哉与漫不经心佩服到哑口无言。
原以为狐狸会被透的反应吓呆,没有想到它却眯起了双眼,温柔地笑了。
果然真不愧是美夜子的儿子。然后接着问:你们几岁?
透毫不犹豫地回答:十二岁。昇则战兢兢地说:十七岁。
什么,十二和十七岁?如同人类蹙着眉头般,狐狸挑了挑它的上眼皮,看到它这样的表情,昇不安地心想:难道我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而透却只担心地想着:难道我看起来不像十二岁吗?
嗯狐狸的眼神若有所思地飘向远方。
不一会儿,狐狸轻轻地点点头然后问两兄弟:美夜子呢?
现场再度陷入寂静,这次弥漫着尴尬与紧张的气氛,原本探起身子的透,提心吊胆地回到原位,闭上嘴巴。
嗯这
昇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负有开口解释的义务,但正打算开口时,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不知如何是好的他心里想着:如果此时透没有坐在身旁,或许还可以好好地解释。
透对于母亲的事一点都不了解。
当哥哥的知道他一直对于这点有种遗憾,因此在透的面前绝对禁止谈论有关母亲的话题,是在透身边的人一个不成文规定,虽然是一个令人心情沉重的顾虑,但大家不得不接受。
对于狐狸的问题,昇无法随便应答,这也不是透可以回答的问题,一旁的姥姥察觉到两兄弟心底微妙的纠葛,于是开口回答说:
美夜子已经去世了。
琥珀色的瞳孔中,瞬间抹上一股激动的神情,但瞬即消失不见,原来如此,嗯狐狸冷淡地回答后,喃喃地说道:
人类还是一样的脆弱啊!
昇难以开口附和这贴切的结论,就在大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时,狐狸眼珠滴溜滴溜地转着,突然又问二兄弟:
美夜子是个好母亲吗?
透根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面有难色地看着身旁的哥哥,虽然那眼神没有什么含意,但对昇来说,无疑又是一个重重的打击,昇心想:能不能不要问我这种事?在对母亲毫无所知的弟弟面前谈论这种事,是非常残酷的,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弟弟而言都是。
但他只犹豫了一下,不知是下意识,还是认为自己有这样的义务使然,最后昇点头承认。似乎是怕自己一旦开口回答,恐怕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所以才以点头来回答,但又深怕点头的动作太小,无法让对方看到,于是昇再一次点头,而且为了能让大家看得更清楚,点得特别用力。
狐狸凝视了昇一会儿,眼睛马上又眯成一直线,并以有别于动物,非常温柔的神情说:这样啊!嗯,原来如此。
说完后,他笑了笑,原本温柔的眼神瞬间露出了战斗的目光,对着在一旁看大家一举一动的姥姥说:柱女!这样吧!虽然有点不想称你的意本大爷就帮你们一把吧!但可不要误会哦!我不是为了三槌家,而是为了美夜子的儿子哦!
姥姥露出微笑,双手副在沙地上,深深地低头答谢。
我明白。
*****
回到三槌家,高上兄弟马上被带到浴室。这里的浴室用的并不是现在流行的那种粘磁砖的组合式浴室,而是由价格昂贵、豪华的桧木所制成。他们被要求全身上下每一处都要用水好好地清洗干净也就是所谓的■仪式(注:一种于水边沐浴以除不详的仪式),高上兄弟根本不了解这个仪式有何重要性。
三槌家的家庭用水全部来自井水,没有瓦斯加热,因此水温相当低。虽然现值夏天,但冰冷的水从头顶淋下,还是令人难以忍受。更何况姥姥命令他们一定要全身洗干净才可以出来。一桶桶的冷水从头顶浇下,冻得他们尖叫连连,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乘乘地将身体彻底清洗干净。
觉得应该差不多了的他们回到更衣室。置衣篮里原本放着从家里带来的衣服,现在已经被换成三槌家为两兄弟所特地准备的白色男性和服裙裤,但两兄弟既没参加过剑道社,也没参加过射箭社,从小到大从没穿过这样的服装,完全不知该如何穿起,于是两人只穿着一件内裤愣在那里。最后,还是由因担心两兄弟而前来查看的龙彦舅舅,教他们正确地穿上。
两兄弟头发还未干,便被带入一间面想后山,铺着地板的宽广房间。此时太阳已完全隐没,天色转为深蓝,街道上可以微微看到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小星星正闪闪点灭着。满布青苔的日本庭院里传来潺潺流水声,阵阵凉风迎面吹拂,是一个纳凉的好地方。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房间里没有一盏电灯,唯一的光源来自房间四周,以及上层两侧工六支烛台的烛光而已,因此显得非常昏暗。
姥姥拿了一个仪式用的托盘,上面放着酒杯,然后置于坐在上段的两兄弟面前。喝了它!姥姥不容分说要他们喝的竟是清酒。没关系吗?让未成年的小孩子喝这种东西。昇旁边开玩笑,边举起酒杯。透也跟着仿效,两个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两兄弟皱了皱眉头。
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