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了真琴的要求。
就在这时候,病榻上的东金表示他心里有个不错的人选。
那个人选,就是他的侄儿东金雅成。
「他们学校是昨天开始放假的吗?」
「没错,而且的确是约在今天。」
真琴一面确认着行程表一面点头,表上正清楚地记录着雅成的名字与会面时间。
「该不会真的迷路了吧?」
「他上一次来是……对了,是在进教育机构之前,所以至少是三年前的事了。不过,他当时的确是一个人来找东金的。」
东金一族是经营医院的医生世家,但是东金在中学毕业后就选择进入管家职校,毕业之后从事管家工作二十五年如一日,在整个家族中算是个特例。
听说他的侄儿雅成最初也是照着父母的意思走医师的路,然而却突然离开学校,转到管家职校就读。
他退学之前曾经来佐仓家拜访过东金,也与当时正好在家的真琴说过几句话。
尽管仍在职校进修的雅成还是个新人,不过再过几个月就能正式结业,成为独当一面的管家,自然比起一个外行人要来得可靠多了。
「我也去外面看看状况。」
真琴简短地回答吉香「麻烦妳了」,就将手伸向咖啡杯,小啜一口之后,轻轻举杯。
「谢了,吉香。」
「……不会。我这就去。」
吉香轻轻关上书房的门,并尽量压低自己在走廊上的脚步声。而到了大厅后,她却看到被任命接待雅成的谅子正站在一旁发愣。谅子注意到吉香回来时,也只是默默地摇头。
「春生呢?」
「还没回——啊、刚好回来了!」
厚重的玄关门打开了,首先露脸的是探头进来看看情况的春生。见到她依然开朗的表情,吉香才终于松了口气。
「欢迎大驾光临!」
在用身体推开门板的春生背后,站着一名清瘦的男性。在春生的催促之下,他这才慌忙地踏进门里。
吉香仔细打量着雅成后,却让她不禁皱眉。
简素的黑西装上到处都是脏污,宛如刚在泥土里打过滚似的。再仔细一看,袖扣也掉了,长裤也皱得一场胡涂,脸颊上还带有点像是擦伤的痕迹,也许真的在哪里跌倒过。
虽然他的外观十分怪异,不过雅成本身的行径更是古怪。
对于那头和服装同样凌乱的抹茶色绿发,他丝毫没有整理的动作,只是皱着眉在门厅里四处张望。
(他不是来过这里吗……)
雅成仿佛来到厂一个完全陌生的场所,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
「那个,吉香小姐?」
「咦?啊、怎么啦?」
「我应该带他到书房去吗?」
谅子不安地小声问道。对于一个必须接替东金职务的人而言,雅成这副德行看起来实在不怎么可靠。
在吉香点头之后,谅子才怯怯地走近雅成,缓缓低下头。
「东金先生,欢迎您的来访。让我带您到书房去吧。」
雅成被谅子的声音吓了一跳,他回过头来微微颔首后,就跟着谅子往东翼的走廊走去。而目送他们离去的吉香,似乎联想到了些什么。
「吉香啊,他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咦?啊、嗯……奇怪?春生,他的行李呢?」
看雅成两手空空,吉香还以为他把行李先交给春生了,不过春生也是空手而回。春生摊开双手,轻轻地耸了耸肩。
「他没带行李来啊。」
「是要再送过来吗?」
「就算这样也会多少带一些贴身的吧?而且他还是两手空空地站在大门外发呆呢。」
「……他一直都在大门边吗?」
「我是不知道他待了多久啦,看他被我问到『是不是姓东金』时吓了一大跳的样子,大概发呆很久了吧。」
(这个感觉,到底是……)
这难丛言喻的感觉,让吉香歪头苦思。
「怎么啦,吉香?」
「那个人,是东金先生的侄儿……没错吧?」
听吉香这么问,春生忍不住噗哧一笑,拍着吉香的肩膀说:
「妳在说什么啊,吉香!当然是啊。他的叔叔在这里,还跟真琴少爷见过面不是吗?如果他是个骗子,一定会立刻露出马脚的。」
「那倒是。」
三年前,雅成来到佐仓家拜访东金,当时吉香奉命出门办事,千寻也不是现在的这个千寻,春生跟谅子也还没在这里工作,终日窝在厨房的八千代也没见过他。见过他的只有其亲戚东金,还有正巧到东金房里去的真琴而已。
这就是让吉香如此不安的原因吗?
话说回来,若真的有人蓄意假扮,也会像春生说的那样立刻被拆穿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