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衣橱里的蛇……!”
“蛇?”
“由纪乃曾经把蛇丢到我衣橱里,当时想说门是锁着的不太对劲,原来是这样啊……!”
上锁的房门与唯一敞开的窗——那只是为了使人误判侵入口所作的伪装,其实由纪乃是用自己的钥匙大大方方开门进去的。
“没想到会有人做这种事,而且也没发生过什么问题,不过看来眼前就有人用来为恶。”
“什么嘛……!你也是干过什么坏事才会知道吧!”
由纪乃憎恨地叫骂,千寻拎起她深红色的衣角说道:
“我这黑衣可不是白穿的啊,跟你们比起来我用主钥的机会多得是。这钥匙的造型这么单纯,一看就知道是同一把。而且啊,你刚才说‘你也’对吧?那就是承认自己的确有做过坏事啰?”
由纪乃顿时语塞。千寻抓起她的手,把她推进房里。
房里简素的家具摆设和其他房间无异,但各式布织品似乎是依自己的喜好去布置的。花样细致的窗帘装上滚布边,地板上铺着长毛地毯。深红色被单及床罩与由纪乃的服装颜色十分接近,上头还装饰有蕾丝与滚边,统一到几乎会让人作恶梦似的。
“这边可以吧?”
千寻让双手反绑在背后的由纪乃坐在没有铺到地毯的地板上,自己则坐上满是布边的床。这瞬间,由纪乃碧绿的双眸中燃起熊熊怒火,众人却视而不见,一同听着吉朗详述阁楼内所发生的事。
与春生在庭院里打扫时的“扫除用具雪崩事件”,以及被千寻搭救的“流氓强奸未遂事件”,全都是由纪乃干的好事。春生知情后,懊悔地握紧拳头。
“我就觉得奇怪!剪刀怎么可能会放在那里呢?整理很累人耶!”
“那种事我没听说过。”
对于在现场被逮个正着的“阁楼坠落事件”,由纪乃没有一句抗辩。但是对其他两件事,只是在吉朗说明时重复着“不是我”、“与我无关”、“不知道”。因为听过由纪乃自白的只有吉朗一人,所以其他的事她一概装傻不理。
“怎么可能不知道!还不快招!是谁指使你的?”
“春生,冷静一点。”
“可是这个女的想要杀了吉香耶”简直就是个杀人犯嘛,太过分了!”
“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
比吉朗还要愤慨的春生瞪着千寻,而千寻只是扬起双眉,眼里带笑地回看一下春生,接着若有所思地环视着房里。
“只有头脑不好的人才会成为杀人犯。”
“这是什么意思……?”
“聪明的人是不会杀人的,因为他知道杀人的风险极高,稍微聪明一点的也许会去杀人,不过会想尽办法不让人发现,至于那些一下子就被抓到并冠上杀人犯名号的嘛,通常都是一些笨蛋。”
由纪乃气冲冲地抿着嘴,看着旁边。她纵使有满腹怒气,也无力辩驳。
千寻又看了看房间,并走近衣橱。其余两人莫名其妙地呆呆看着千寻,千寻却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春生、吉香,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快搜集证据?”
“住手……不准用你们的脏手翻我房间!”
众人无视由纪乃的叫喊,一齐在房里翻箱倒柜。衣柜里的高级内衣、内裤、衬衣等全被翻出来随意弃置,枕头被撕开检查,连床垫也被翻了过来,由纪乃的可爱房间转眼间宛如废墟。
“真奇怪……”
“你、你看!我就说什么都没有嘛!?”
见到如此惨状,由纪乃几乎哽咽,却仍大言不惭。不安的吉朗看着同样空手而回的春生。
虽然照着千寻的话将房里整个翻过,却没发现任何可疑物品,千寻到底要找什么呢?
虽然由纪乃是现行犯,但却没有直接动机,除非是为了贵子。但身为佐仓家的女仆,应该团结地站出来尽一切可能阻止这门婚事啊。
的确,负责会客的由纪乃与贵子接触机会最多,也最受贵子喜爱。但也不会只为了这种原因就肯为贵子将双手染上鲜血,而真琴也不是个会令人反目的主人。
千寻想找的,就是能将这点串连起来的关键证据。
环绕在众人目光之下的千寻,将手伸进围裙口袋,拿出一束用红色绒布缎带绑着的信件,
约莫有十来封。
“你……什么时候拿的!”
“这些放在那边的桌子上,我一进门就看到了。只不过我想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的证物,可惜失算了。”
“一进来房间就……那、有必要弄成这样吗?你要怎么赔我啊?还不快给我恢复原状!”
千寻无视一旁大吵大闹的由纪乃,迳自解开了缎带。接着将最上层的信从信封里取出,放在窗边。
“上面写些什么啊,千广?”
“‘给由纪乃:工作累不累啊?你最爱的姊姊马上就会过去啰,再忍耐一下吧。’”
“谁准你看的!笨蛋笨蛋笨蛋!”
“姊姊到底是……”
春生皱起眉间,开始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