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边听冈林信康(注:生于一九四六年,日本著名反战民歌手)或琼拜丝(注:JoanChandos一生于一九四一年,被誉为美国的「民歌之后」,后来积极投入反战社会运动),和鬼之四机(注:意指日本全共斗学潮时期,镇暴手法强悍冷酷如鬼的警视厅第四镇暴机动队)奋战呢。如今只要一闭上双眼还能听到同伴的声音,粉碎安保、死守讲堂、死守钟楼、新宿西口广场的歌声、坚决封锁的叫声……」
现在已经完全插不上嘴了,只好屏息观望。
结果,打断小林先生追忆的是外部因素。
「到此为止了!」
一阵响彻云霄的巨大音量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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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情况陷入胶着,拥有压倒性力量的一方倾其物资,行使武力出击,可说是历史必然之理。在大东亚战争之中,当日本军队抵达遥远的瓜达加拿岛时,美军已于该处部属难以想象的强大兵力,以机关枪的交叉火力压制陆续登陆的日本军队。而最后将占据安田讲堂的学生驱逐殆尽的,也正是学生鄙视的警官。历史的必然之理同样在这间若叶医院中上演,人类永无止尽的重复、必然之理,轮回之轮,那所谓的「宿命」或许实在过于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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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往路障那头窥探的小林先生倒抽一口气。
我也跟着窥探。
「咦?」
我顿时哑口无言,站在路障那头的是个魁梧巨汉,身高少说也超过一百八十公分,堂堂鼓起胸膛的胸围大概有一公尺,强壮的双臂从结实的双肩垂下,巨大的双足简直像压制大地似地踏在地面上。他整个人散发惊人魄力,似乎只要轻挥手臂,任何路障都会随之倾倒瓦解。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戴着面罩,然后穿着学生制服。
「好了,你。」
站在这名学生制服&面罩男身旁的院长这么说:
「快把那些无聊的路障给拆掉。」
「是的。」
一点头,谜样的面罩男走近。
我从路障内一跃而出,身体抢在思考之前径自行动。
「你在干嘛啊,司?」
我大叫,学生制服&面罩男身躯随之一震。
「不……不是,我是……密鲁-马斯卡拉斯。」
总觉得他声音有点害羞,说完「我是」还顿了一下,然后才说出「密鲁-马斯卡拉斯」。
「我说你啊,可以用『马斯卡拉斯』的名号的时候,都有点开心吧?」
「咦……咦!哪……哪有啊!」
「真受不了你耶,所以就说你是个摔角宅男了嘛!」
「才……才不是哩!我只是稍微了解这方面的事情而已!」
学生制服&面罩男猛力挥舞双臂,慌慌张张地反驳,可是这副模样根本就是越描越黑嘛。
我开门见山地把话挑明了说:
「那,你那个面罩是怎样啊,那应该是预购限量版的面罩吧?」
「唔……」
「那面罩应该不是普通人能拿到手的吧?」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啊,裕一?」
「咦,那是……」
「我看裕一你才是摔角宅男吧?」
「哪有可能。先别管这个了,你现在又打回原形啰!」
「啊,糟了!」
学生制服&面罩男……不,绝对是司就对了……抱头呻吟,然后立刻又以低沉的声音坚持:
「我是密鲁-马斯卡拉斯。」
我叹了口气。
「所以我问你嘛,你怎么会看起来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啊?」
打断我们如此无聊对话的果然还是院长。
「现在是在做什么,赶紧把路障给拆掉啊。」
他对司下达这样的指令。
司点头,一边走向路障这边。哇,真是魄力惊人,感觉上似乎仅仅定近而已,就足以把路障毁坏殆尽。
但是,我却挡在前面。
「为什么,司,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
「我……我是密鲁-马斯卡拉斯。」
「就叫你报这个名字时,不要一副很开心的样于嘛。知道了,知道了啦,就密鲁-马斯卡拉斯吧。密鲁-马斯卡拉斯,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该不会……是为了钱?」
「唔……」
魁梧巨汉顿时哑口无言。
可恶,果然如此。
「是多少啦,两万?三万?你这家伙,竟然为了钱出卖灵魂喔?」
「因为我很想要斯裴鲁-梭拉鲁的面罩……」
被这么一质问,老实的司……不,唉,姑且称之为学生制服&面罩男……干脆坦承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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