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原来如此。」
难不成,我根本就被当作傻瓜?又或者看起来只是个很好用的实验对象而已?
「那还真是遗憾。」
我彷佛事不关己地这么说。
「遗憾?你该不会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吧?」
麻理子老师的双眼顿时瞇起来。
「为什么要用那种口气说话?」
「哪种……?」
「什么嘛!别用那种懒散的眼神看我啦!对啦,反正我就是不适合当老师啦!」
「不……不是的,我有把妳放在眼里啊……眼神懒散那是因为刚睡醒……那个,就是说……」
「够了!你要像这样不把我放在眼里,就随便你啊!」
我完全搞不懂现在是什么状况,不过麻理子老师似乎真的生气了,话说回来,感觉上我们之中真有谁想生气的话,那个人也应该是我才对吧。
所谓的女人,套句老生常谈的一句话,对于男人而言还真是难以理解的生物呀。
「你这大笨蛋!」
这么大叫的热血麻理子老师,热血地拔腿狂奔,热血地啪唰一声开门,热血地跑掉了。
留下我一个人。
在撒满金黄色夕阳光芒的教室中,只剩下我一个人。
「好热。」
我呢喃着,一如往常走在铁轨旁的道路上。区区三节车厢组成的肮脏列车驶过身旁,一边发出喀答喀答声响,同时扬起漫天褐色沙尘,奔驰于铁轨上。在迟来的盛夏太阳照耀下,四周弥漫掺杂油臭以及灰尘的气味。那列肮脏列车驶去的前方是不同的城镇,铁轨延伸至遥远的彼方,只要我想,天涯海角我都能去,唉,不过这其实也很难的。
「败给她了,麻理子老师。」
我到底做了什么啊?
不对,正因为什么都没做,麻理子老师才会生气的吧?话说回来,会认真对小孩子动怒的大人还真少见。
其实,外表像个国中生的麻理子老师火起来一点都不恐怖。
可是,还是很恐怖吧。
光是把人家给惹毛这件事,就让人没来由地觉得恐怖。
「根本就不用气成那样啊!」
麻理子老师的声音再度在脑海中响起。
「戎崎同学!」
热血麻理子老师真的很热血地呼喊我的名字。
平常也很少会被人家这样热血沸腾地连续呼喊名字,唉,麻理子老师总是这么热血沸腾,她那个人天性就是这样,所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一个大人能以这样的态度对待我……烦当然觉得烦,但同时也觉得挺开心的。
唉,那大概也只是感觉罢了。
我走向横跨铁轨的天桥,天桥的阶梯不是混凝土而是柏油,所以运动鞋底每次抬离阶梯,就会觉得好像有点被黏住似的。迟到得一塌糊涂的夏天,好不容易终于降临。
我挥汗如雨,一边爬到阶梯最上头后,那里今天还是积雨云,云层顶端以惊人气势直往天际涌去,在我望着云层的期间,仍旧不断改变形状。我的脚步往积雨云迈进,一步、两步持续走去,就这样当我终于走到天桥正中央时,我靠在发烫的铁制扶手上,凝视在下方延伸的铁轨。铁轨稍稍偏左,毫无止境、毫无止境地往前延伸。
我能走到那前方去吗……?
我常思考这个问题,不论是上课中、下课后,或是深夜里。然后每次只要一想到这个问题,胸口某处就会焦虑难安,先是一阵燥热,接着转为冰冷。我猛然察觉,如今自己也因为那样的燥热以及紧接着随之而来的冰冷,感到畏惧。
有只蝉掉在脚边。
是只很大的油蝉。
牠吱吱、吱吱地鸣叫,却似乎已经没有力气飞翔。
「结束了呢……」
是的。
这家伙短暂的夏天已经彻底结束了。
我一说完麻理子老师的事情,司愕然地说:
「真够你受的。」
「是吧?败给她了。」
「可是,她怎么会问到这种地步呢?那个人对其他学生也是这种感觉吗?」
「这个嘛,该怎么说……」
我试着回想补习班中的情况。
「不会耶,嗯,她只会对我一个人说那么多有的没有的。」
「为什么只针对裕一你一个人?」
「可能是,迷上我了吧!」
我将双臂抱在胸前,试着这么说,司却完全没有要搭理我的意思,只管一圈圈地搅拌装着面糊和高丽菜的大碗。
「喂喂,我刚刚讲了蠢话,你要顶回来才行啊。」
「啊?你刚刚说了什么?」
司笑容满面,总觉得整个人开心得不得了,兴趣是做蛋糕的司很喜欢做这种事,也很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