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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人家正在跟你谈正经事,什么豆腐根本就无所谓嘛。」
「哪会啊,豆腐可是很重要的。」
「才不重要啦。」
「听说对身体健康很好。」
「那又怎样啊?」
「没怎样啊,就这样而已。」
我的视线从山西看来很不满的脸庞移开,双手插进上衣口袋,大大叹了一口气。不对,那是叹息吗,总感觉像是身体和心灵彻底萎缩一般。唉,身边的山西看起来比我更萎靡不振就是了。
受不了,我想。这些话是认真的,受不了。
平常,我这些话才不会去找别人说,当然我也会埋头苦思一大堆事情。我又不是个笨蛋,什么将来啦、未来啦,总会埋头苦思这些有的没有的。不,是不得不去想。可是正因为如此,我一直以来对此总是刻意绝口不提,那样的话实在有够丢脸,而且总觉得很麻烦。
就顺着现实那种东西随波逐流就好。
反正不论如何,现实那家伙总会来临。
唉,山西的情况或许是已经来了吧。
眼前就站着那家伙。
而且选择的时刻迫在眉睫。
懦弱的山西不但无法勇敢面对那样的选择,也无法轻松地一笑置之,没三两下就退却了,害怕了,然后才会向我吐露这样的苦水。
实在是有够窝囊的家伙。
我插在口袋中的手紧握着,一边说。
「少在那里说一些无聊的五四三啦。」
山西真的瞪了过来。
「什么嘛?什么叫做无聊的五四三啊?」
「你刚刚所说的,全部都是。一切的一切,从头到尾都是无聊的五四三。」
我扔出这句话。
世古口的大手揉着面团,那双手真的好大,简直就像带着手套一样;连小指也和我的拇指差不多粗。我坐在厨房的椅子上,双肘放在桌面一边望着那副光景。
每当世古口猛然把面团压扁时,震动就会传至手肘,同时传到倚在手掌上的下巴。
话说回来,世古口和围裙好搭喔。
「你还真高竿耶。」
我这么一说,世古口似乎很开心地笑了。
「嗯,这个和揉面包的生面团没什么两样啊。」
「世古口你也烤面包喔。」
「偶尔会烤,做面包其实是很简单的。」
「真的喔。」
「面包只要适当地揉过、烤过,大概都过得去啦。」
我不是讨厌做菜,也不是说不拿手,只是世古口做的实在好吃多了。所以我只管坐得好好的,把一切全交给世古口负责,这样子好像也觉得有点幸福耶。
和一个男生一起,他很温柔,又为了我做菜。
仔细一看,世古口的睫毛也很长呢,搞不好都比我的长了。每当他低头,睫毛便盖住双眼,我觉得很漂亮,也很帅。那张脸很难用帅来形容,至少不能称之为帅哥,也缺乏像竹久一般的纤细,真要说起来嘛,有股佣懒和温柔的感觉。
虽然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可是世古口所拥有亲切以及温柔也自成一格,感觉不赖。
最重要的是只要和他在一起,就会很开心。
心头如小鹿乱撞。
当然,现在胸口也跳得有点快。
「可不可以帮我拿个大碗过来?」
「啊,嗯。」
我将老旧的银色大碗递出去,世古口把变成约排球大小的面团,啪啪啪地在掌间甩动,然后放进大碗中。接着在上头盖上一块布,放进冰箱。
「要醒大概二十分钟。」
他边洗手边说。
「之后就要擀成面皮。」
「好厉害喔,从饺子皮开始都是手工做的耶。」
「顺利的话就好了。」
呼,世古口吐了一大口气,坐到我对面。在这个安静的家中,只剩我们两人面对面坐着,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我才往世古口那边窥探,两人随即四目相接。世古口嘿嘿嘿地笑了,大概是因为刚刚一直揉面团,神情看来有点累。
「世古口,你累了吗?」
「有一点。」
世古口的话语到此为止,视线也略微下垂,这是他在思考时的特有动作。
「我问妳喔,水谷。」
「什么?」
「妳之前的模拟考怎么样啊?」
「有点糟糕耶。」
心情仿佛顿时从天堂掉到地狱,什么模拟考,我原本连想都不愿去想的。世古口为什么要问这些呢,两个人好不容易才这么开心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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