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对你的病情有兴趣,所以稍微借一下人而已。不过呢,那是骗他的就是了。反正幸田医师就是那种人嘛,嘴里说什么『啊,喔』的,就点头OK啦。话说回来,他可能完全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就是了。毕竟那个医师,好像有点呆头呆脑的嘛。」
刚刚那番话该不会是说同事的坏话吧,而且还说什么「骗他的」。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啊,这个医师?
「请问」
本来还想继续追问下去,却被他厌烦透顶似地挥了挥手。
「我要睡觉了,给我安静一点。」
「啊?」
「我熬通宵值夜班耶,到名古屋站再叫我。」
他接着在十五秒后便开始打鼾。我是发自内心、非常认真地想在夏目脸上涂鸦,如果不做点这种事的话,似乎就难以继续压抑我这颗已经气到毫无理智可言的心了。
到底是在想什么东西嘛,这个笨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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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场所是月夜见宫,那是座充斥于伊势市内的伊势神宫别宫。我虽然住在伊势,一直以来却始终搞错日文读音,以为是「TUKIYOMIGU」,不过其实那个「宫」不念「GU」而是「MIYA」(注:日文汉字读音分为音读与训读,在不同情况下可能有不同读法,故有此言)。
我倚靠在这比外宫或内宫还要小很多的鸟居上,以运动鞋前端拨弄着大粒砂子。在这春假期间,而且还是和男生约好碰面,单以这样的情境看来还真是有点暧昧,可是只要一想到对象是何许人也,就完全暧昧不起来了。
到了约定时间十点,对方仍然没有现身,竟然这么臭屁让我等他,我看还是打道回府吧。十点五分,还没来,这是故意让人等的某种战略吗?如果真是那样,就跟他绝交,虽然两人的交情原本就没好到可以绝交的地步就是了。十点十分,慢慢觉得有点孤单了。十点十五分,已经完全觉得孤单得要命了。十点二十分,终于有个声音叫我。
「那那个」
但这声音和约好的对象不同,搭讪吗?在这种地方?孤单感转为怒气,我瞪向那个声音。
「咦?世古口?」
然而映入眼帘的身影却让我大吃一惊。
「唔,嗯。」
世古口缩着庞的身躯点点头。
「对、对不起,我迟到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啊,要我等在这儿的是山西,不是世古口呀。可是,站在眼前的这个庞然巨物,除了世古口以外还会有谁呢。为什么是世古口呢?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呢?
正当我犹豫着该问些什么,怎么问时
「是山西突然联络我,其实就是刚刚而已。」
世古口这么说。
「他跟我说:『水谷在这边等,希望你去一趟。』」
「那山西呢?」
「听说是因为爸妈有事被一起拖去了,他还跟我抱怨说其实他根本就不想去的,可是被他爸妈硬押着非去不可,感觉上好像很懊恼。然后,他就说『这样对水谷不好意思,你帮我走一趟吧』。」
世古口真的像是刚刚才临危受命,和我同样满脸疑惑。看他讲话上气不接下气的,大概是跑来的吧。总之,因为对方不知所措,自己反倒能够镇定下来。简而言之,山西是临脱逃了。什么爸妈有事嘛,那种东西甩头别理它就是了啊,可是他没有那么做,然后呢,反倒把责任塞给大好人一个的世古口。
「我明白了,可是我在电话里没问他今天要做什么。」
山西在昨晚的电话中,完全没提要做什么,只以一副有够故弄玄虚的感觉,重复「反正是很厉害的事情就是了啦」。不对,他好像是说「我真的想到了一个很厉害的点子耶」。啊,除此之外他是不是还说了些什么啊。
『这可是为了戎崎喔,我们一起助他一臂之力吧。』
自己会来到这里,或许是冲着这句话吧。如今,戎崎裕一这个名字,莫名地拥有某种奇妙的重量。那是一种搞不清楚该扔出去,或是接下来的重量。
「那个嘛,他要我们去做一件奇怪的事。」
世古口果然还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奇怪的事情?」
「嗯,总之得到市公所去。今天市公所有开吧?」
「今天是平常日子,应该有开吧。不过,为什么要去市公所啊?」
「那个嘛」
在那之后,我所听到的根本就是难以置信的话语。
山西保是个大白痴。
肯定是史上最糟糕、最无药可救的超级大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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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明白这世上没天理的事情一萝筐,我呢,也不是说毫无见识地白白活过这十七年。双眼基本上可是张开的(有时候也会闭起来就是了),而耳朵呢也有好好聆听(事实上有时候也会听不见就是了)。可能会被肮脏的鞋子踩在脚底下,也可能被毫无道理可言的恶意弄得团团转。
那是小学那时候的事了。情人节,满心期待喜欢的女生会不会送我巧克力哎哟,就人情巧克力啦然后对方说今年谁都没给,就完全信以为真结果呢,那个女生的的确确有给其他家伙巧克力。当我事后知道受骗时,还稍微小哭了一下。受不了,那还真是没天理呢。如果另外有喜欢的家伙,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