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似幻的夜透出了曙光。然后,一如往常般,那理所当然的早晨随之降临.我突然间被亚希子小姐捶醒,腋下还被塞进了一根体温计.亚希子小姐不知道为什么双眼肿肿的,看起来很爱困.我一说是不是熬夜啦,她就掀我罗嗦还捶我.哎哟,受不了耶.用得着忽然捶人吗?这个人实在是喔!
"我才要问你是怎么回事哩?"
"啊?"
"你脸色真的是糟糕了."
"是是吗?"我慌慌张张地举起手来摸脸颊,睡衣的袖子自然就被卷起来,而手臂也随之露了出来.看到我手臂的亚希子小姐,发出"啊呀呀"的低沉声音.
"让我看一下,裕一."
"啊,你做什么啦!"
"就叫你让我看一下嘛."
亚希子小姐硬是解开我的睡衣纽扣.呜哇哇,被脱掉啦.我惊慌失措地想逃,不过怎么可能逃得出亚希子小姐的手掌心呢,最后两颗纽扣应声飞了出去,一瞬间上半身就变得光溜溜的了.
"这伤,是怎么回事?"
"这这个嘛"
"为什么会搞得全身是伤?"当我在墙面上像摆捶一样摇晃时,全身上下都被撞来撞去.不管是肩膀、背部、腹部、手臂还有双脚都有撞到.也因此我全身如今布满了无数擦伤及撞伤.
"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啊?而且还有一股酒臭味?"
"啊,啊哈哈."
"我问你干了什么好事啊?啊~~~?"
真是惊人的魄力,比平常时还要恐怖,我半张的双眼发直眼看着就要全招了,不过终究还是勉强熬了过去.昨晚的事是专属于我和里香的,怎么可以和其他人分享嘛,即便是亚希子小姐也不一样.面对罕见地采取强硬姿态的我,亚希子小姐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你,有没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哪有,没有啊."
"哎,算了,见鬼了,你们这些男人还真是莫名其妙耶."
亚希子小姐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离去.
男人?莫名其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话说回来,昨晚的事就像是一场梦.在那之后,我只和里香又说了几句话,便从房们离开病房.司、山西还有美雪,早已经在病房前等着我,而铁哥好象早就已经回去了,大家也不太清楚是怎么搞的,听说铁哥整个人吓得半死,喃喃念着什么"老公公、老公公"的.那个铁哥会觉得害怕还是件怪事.
我一笑,大家也跟着笑了.
山西那时候还毫不害臊地竖起大拇指.
"好了,到屋顶去走走吧."
吃完早餐,我便拿着《蒂伯一家》和相机往屋顶去。因为天气很好,我想去晒晒太阳,另外也必须去确认一下昨晚有没有忘什么在上面。
夏目也在那屋顶上。怪了,夏目那张脸昏昏欲睡的耶?
"您早."姑且以敬语打了招呼.
"喔."
夏目心情似乎很不好地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也完全没有往我这边看的意思.只见他靠在扶手上,凝视着伊势的街道.一旁的我,也一样凝视着伊势的街道.哎,有够贫乏的,和梦中所见的东京根本就是天差地别.
"戒崎."
"什么事?"
"那台相机修好了吗?"
"没还没也不知道修不修得好"
一说完"借我",我还来不及回答,夏目便从我手中拿走相机,只见他拿着相机东弄西弄.啊哟,快住手啦!弄坏的话怎么办嘛!里面有很重要的相片耶!有把里香闹别扭的脸照下来耶,还有她害臊的脸耶,另外还有说"伊~~"的脸.还来,还来啦,夏目.
"啊呀,完了嘛,这东西."
夏目干脆地说:"底片完全咬死了嘛."
"我知道啦!拜托还来啦!"
"吵死了.真是的,少在那边大呼小叫的.听了就有气,你来一下啦.快啊,叫你过来没听到喔."
我的头发被一把扯住,直接被拉着走.
"干干嘛啦!"
"很吵耶."
"好痛、好痛、好痛!"
"啊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啊!啊啊,烦耶!快放手啦!叫你放手!放手,笨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