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自豪到从哪听到传言,一位长期持续到医院看诊的大叔来找我,说有个很好的人可以帮忙.那个人真的很厉害耶,医师,应该可以说是神通力吧!就当姑且一试,或当求心安,去那里看看怎么样啊?我当然不相信,不过隔天仍旧开着自己那台灰色的破CORALLA行驶于山路中.在那深山中,还真像是只有猴子出没的地方,突然出现一栋豪宅.祈祷师是个胖女人,整张脸涂成白色,额头还以红色颜料画出诡异的图案.是狐狸,祈祷师说.被狐狸附身了.我很想笑.狐狸啊,这样喔.那小夜子可能下一次就会开始吼叫咯.在跪坐着的我的面前,祈祷师扯着嗓子发出莫名其妙的怪声,同时接二连三地将护摩木扔进火中.每次只要一放入护摩木.火里就会冒出蓝色的烈焰有够无聊的把戏,只不过是在护摩木上涂硫磺而已嘛硫磺一燃烧,就会窜出奇异的火焰.带我来的大叔额头在tatami上磕个没完,嘴里还不断呢喃着和那女人诵念的同样话语.哎,我这是在搞什么啊?那无聊的火焰把戏又是怎么样啊?小夜子如今也正在病榻上受苦.然而,我却在这种地方,跪在那伙稀奇古怪的人所搞出的稀奇古怪小把戏的跟前.哎,那火焰好美啊.混蛋,赶快烧到什么地方去啊.快点烧上那个臭八婆的夸张衣服,引发熊熊烈火吧.我可不会消失喔,我要在一旁煽风.快把这栋建筑物、那个臭祈祷师,还有我这个臭医师全都烧得尸骨无存啦.祈祷费用十万圆,很便宜吧,医师.大叔这么说.她会帮医师把治不好的疾病给医好呢.我微微一笑,放下了那十万圆.
我抬起从深山回来的那双脚,走向医院.现在已接近熄灯时间,医院中一片死寂.我信步前进,全身上下都沾染了火焰的味道,此外还有股怪异的香味.哎,混蛋,这下子这套西装得送洗了.
小夜子还醒着.
"嗨,老婆."
我这么一说,小夜子很开心地笑了.
"哈咯,老公。"
她的嘴唇死白.
咦,她的脸庞狐疑地皱了起来.
"有股奇怪的味道耶,吾郎."
我把当天发生的事全告诉了小夜子.包括那个祈祷师有多么稀奇古怪,即便如此那位大叔仍然深信不疑,还有最后付了十万圆,全都一五一十地坦白相告.小夜子听完后,面露笑容.
"还真好赚呢,祈祷师."
"恩,赚翻了啦.而且啊,那个女人以后一定会把我当作活招牌的,会说什么'还有医师上我们这儿来祈祷呢'."
"啊,吾郎还真是敏锐呀."
"真受不了呢,啊哈哈."
我一笑,小夜子也跟着笑.
病房中就只回荡着我们的笑声.照明感觉上似乎显得格外幽暗,窗外是往外无尽延伸的深沉黑暗.小夜子总有一天不,是在不久的将来就会被完全吞没在那片黑暗之中吧.即便我定神凝视,黑暗仍然只是黑暗,我根本无法从中抓到任何东西.
一回神,小夜子也正凝视着窗外.
"我啊,以前一直都觉得男人很恐怖呢."
"啊?"
"我爸爸他呢,以前是在造船厂工作的.还记得吗?就在那段高度成长期,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所以,他每个礼拜也只能回家几趟而已,我大概一直长到六岁左右,都几乎很少和爸爸打照面.偶尔和爸爸见面的时候,就觉得恐怖死了呢.你知道吗?小孩子自然而然地会怕男人耶.再加上根本没什么机会见面,那时候真的是觉得恐怖得不得了.和爸爸吃饭的时候啊,因为实在是太害怕了,所以任何事情都会先问过爸爸.像我可以吃饭吗,或是我可以喝牛奶吗?"
"牛奶?"
"是啊,听说对身体很好,所以小时候我都不是喝茶,而是喝牛奶啊."
"所以,你一直到现在吃饭的时候,偶尔都会喝牛奶喔?"
嘿嘿嘿,小夜子笑了.
"恩,是啊."
"可是也没因为这样长高多少嘛."
"恩、恩.胸部也没长大多少耶."
啊哈哈.
哇哈哈.
"和爸爸完全不同,我一点都不会觉得吾郎恐怖呢.高中时期的朋友每个都说好恐怖、好恐怖,可是我完全不觉得耶."
"那当然."
我先如此下断言.
"因为我是温柔体贴的男人嘛."
啊哈哈.
哇哈哈.
"吾郎."
"恩?"
"对不起,我要先走一步了."
啊哈哈.
哇哈哈.
我想要否定小夜子的话.我想说"哪有这种事啊".当然我和小夜子都明白那只不过是安慰话,但是我想说"要怀抱着希望直到最后一刻."喂,小夜子,我们要一起活下去喔.一起慢慢变老,然后不久后变成穿着俗气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