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都玩疯了.
"我每天都在用功耶,因为压力都快吐血了啦."
连声音都因为紧张而变的细弱.
森是属于本地的"国立挂".很明显看的出来随着考期逼近,他整个人也战战兢兢的.哎,也难怪.毕竟,自己的人生就靠这一考定江山了.
我们如今正在学校屋顶上.由于正值三月,风还横冷,我们将双臂交叉于胸前,双手塞在腋下取暖,双脚还一直打颤.只是,那风也不再像冬天的风了,在那深处潜藏着春天的气息.
我本着姑且来鼓励他的心态说:
"至少在这时期拼一拼嘛.我跟你说喔,人啊,如果有过必须拼到吐血的时期,以后就轻松了啦."
"什么东西嘛,反正一定是潼口那个'博士'说的吧"
"答对了."
那个人还真爱说教呢.这么说完,我们一起笑了,实在像个'大叔'呢.恩,'大叔'.不过,我们本来就不讨厌潼口这一点.
"不过,你真的好好喔."
森执拗地重复.
"好羡慕你喔."
"怎么了嘛,忽然这么感慨良深的."
"因为,你不是要去东京吗?那可是日本的中心哦."
"是吧."
"像我们,就只能一直住在这种乡下地方了.说是说'国立'也不过是乡下的三流国立而已."
"你啊,说这种话会被人家刺喔."
他嘴里的那个三流国立,还是有很多人抢破头不得其门而入.
"我知道啦.知道是知道还真不想被你训呢."
森对我露出一笑,但是双眼却没笑.
我非常清楚那家伙的心情.这世界上,有两种人.虽然这种形容很俗气,不过说方便倒也很方便,而且,简单明了.是的,这世界上有两种人,想留在本地的人,和想离开本地的人.
我和森都属于后者.
当然咯,乡下地方也不错.这里不但有朋友,几乎所有事情都摸得一清二楚了,找工作时还能用一些门路.只要能进入市公所之类的地方,保证一生安稳.
只不过,就我或森而言,像那样一生安稳接着下台一鞠躬似乎不符合我们的本性,我们想要能够稍微发光发热的人生.也不是说期盼出人头地或赚大钱这些具体的东西,还是高中生的我们也没办法想到那里去,即便如此,莫名地就是觉得有个如今的我们完全不可能了解的世界,只要努力,我们的手也能触及那个不可能了解的地方.
所以,很想要伸出手去.
很想试着把腰杆挺直.
我们只有十八岁,还不是会彻底放弃许多事情的年纪.
"你可要在乡下出人头地哦."
我这么一说,森脸上浮现浅浅的笑.
"哎,那也不错吧."
"像什么县议员之类的啊."
"喔,再来就瞄准议长的位置."
"等你出人头地以后,可要请我当迷失唷."
"然后就因为贪污被抓起来."
"你,是打算让我这个秘书被抓起来,然后自己把事情腿得一干二净吧."
"哇哈哈,被看穿咯."
我们聊着这些没营养的事情,一边笑着.
"如果我被抓起来的话,一定会把事情全抖出来的啦."
"那就两个人一起在监狱里吃臭牢饭咯."
冬季的郎郎晴空,万里无云.在那片天空底下,我们土生土长的乡下城镇往外延伸着.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然后,恐怕不会再回来了.当然,至少会返乡探亲不是那个意思,大概不会再为了定居而重返故里吧.
虽然不至于完全没有丝毫酸酸甜甜的感伤,然而心里所怀抱的希望却远比那些情绪来的强烈庞大.我的双眼如今仅专注于未来.
话说回来,森说:
"樋口的那件事后来怎么样啦?"
"恩?小夜子的那件事是指?"
"忘记咯.樋口的爸妈不是要她留在本地?你前一阵子不是还因为这样而整天发牢骚吗?"
啊,那件事喔.
我在脑中将发生过的事情整理好后,开口道:
"后来好不容易解决啦.小夜子她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