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真是的,错车的时候车头大灯也不给我调一下啊,要不是我在赶时间的话,早就追得你满街跑,从后面用远光灯攻击照死你。唉,话说回来,我怎么会这么焦躁不安呢。
她本人是不想回来就是了。
喔。
唉,这种事也常听到吧。
唉,的确是常听到的情节呢。
嗯。
啾阿虎……还是什么的,车子经过一家名字老土的超市前。招牌上还画着一只小盈盈的老虎,那画也很老土。即便是伊势这种乡下地方,最近深夜照常营业的店也越来越多了。不久之前,甚至连一家超市都没有呢。
真的是很无聊喔。
可是这世界本来就很无聊啊。
说得也是。
美沙子明明得在这种乡下地方生活,已经没有计划再回去了,可是她至今都还没对身处大都会时的那种气氛放手。总有某部分还残存这留恋,弥漫这万念俱灰的消极之感,对于这个城镇充满蔑视,而且同样也蔑视着无法突破现状的自己。亚希子从以前就不是这么喜欢那个女孩,如今在一起更感到火冒三丈。无聊,她由衷堤觉得,真是无聊透顶了。人活在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两次会陷入身不由己的情境中。果真那样的话,就只有下定决心。无法下定决心的人就是蠢蛋。
但是,那种蠢蛋夺得不胜枚举也是事实。高二时的同班同学柿崎牙子,她说想当美容师而跑到大阪去,两年后就放弃回来。因为她的体制是不能碰药品的。好想回大阪去喔,她总是这么说。如果真想回去,回去不就成了吗,可是就是不回去。有一次喝醉的时候,一对她说真那么想回去就回去呀,她就流露出满腹辛酸似地说什么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啦,我经历过太多了。看得出那绝对是演出来的,她根本就很陶醉于扮演吐出这些话的自己。清楚明白后,就觉得难以忍受同时也提不起劲,甚至更懒得再跟她多说些什么。另外,好于一个曾待过同一个社团的泽口有理。在东京住了三年后回来。现在只要一聊起天来,动不动的就会提到社涩谷,青三或六本木。那时候走在道玄坂上啊。涩谷的电影院呀。在六本木的夜店喝酒啊。青三那家感觉很棒的咖啡厅呀,那什么涩谷啊,六本木啊,还是青三啊,真有那么了不起吗?是觉得曾经待过那种地方的自己很酷吗?别开玩笑了。无聊。拜托好不好,实在有够无聊又老土的。
我自己是觉得伊势叶不错啊。当然这里是个乡下地方没错,但乡下地方又有什么不好。我很喜欢这里,虽然也想到大都市看看,可是如果将两者往天秤上一摆,还是会往伊势这边倾斜。
身不由己。
就是那么一回事……呢?
大概是因为整颗头直发热,深夜没能好好听进夏目的声音。
嗯?什么?
夏目凝视着车窗外。
为什么那家伙,为什么会有戎崎这种人呢?
为什么?什么意思?
我很了解,我对那种家伙很了解。再了解不过了。又笨又蠢,只会追着女人屁股后头跑,什么都看不见。明明想搞清楚那些自己根本看不清楚的的事物,到头来其实却完全搞不清楚。
毕竟只是个小鬼头而已嘛,有什么办法呢。
唉,这一类的事自己也遇多了,所以很明白。那种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小鬼头,反倒让人觉得不太舒服呢。
夏目继续面向窗外。
说得也是,毕竟只是个小鬼头嘛。
对向车辆的光线进车内,夏目的脸庞顿时反射在车窗上。由于只有那短短的一瞬间,所以还来不及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
怎么啦?
没有回答。
喂?
没什么啦。
那声音有些嘶哑。
没什么。
喔。
好了,喔要飙罗。
我知道。
总觉得在心底某处好像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堵住一般,即便如此,她却无意再继续追究下去,亚希子深深地踩下油门。反正只要活着,就会拾起各种东西。连不向拾起的东西也会拾起。就是这么一回事,身不由己。
我只想被安慰,不论三谁都好,夏目也好,亚希子小姐也好,其他任何人都行,我饥渴地需要温柔的语句。整颗心似乎被折成一半了。所以,是的,不论是谁都好。我只是想被安慰。
我想并不是追究主动引诱的。我并没有那种意志,骨气或技巧。但是我也不记得被美沙子小姐引诱。自然而然的,只能这么说了。但是,我也很清楚那只不过是借口罢了。
自然而然。
这是多么好用的一句话呀。
自然而然。
就那么蒙混过去。
自然而然。
嗯,就是那么一回事。
一回神……
我已躺到床上。右边是美沙子小姐温暖的身体,她的唇像是轻抚我的脸颊似地逐渐往下移动,身体中心随之麻痹。我已无意抵抗,任凭对方处置。好可悲,好想停下来,但是听不下来。自己因快感而颤抖的肤浅,像笨蛋一般狂跳的心脏,让一切显得更加可悲。美沙子小姐开始抚弄我的头发。然后,将双唇贴近我的耳边,温暖的气息让我再也无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