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和麦和小米……然后是什么,总之就是听说生长那些东西来。神话故事还真是有够奇怪的呢。
她才刚从东京回来。
唔?
那个女孩子。
啊,原来如此。你啊,有人告诉过你说话怎么乱无章法啊?这样突然冒出一句话,谁听得懂啊?
你很吵耶。
她吐出这句话,又继续说:
她以前是当模特儿的。
哇,那很厉害啊。
听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啦,还是刚出道的菜鸟嘛。不过,我有看她出现在杂志广告上一次喔。你知道吗?就像这样把手放在腰上,上半身扭向一边的那种……连我看了都觉得不好意思的诱人姿势,眼神感觉上也很撩人。是很漂亮啦,这个女孩子从以前就很喜欢那一套。像念我们学校的,去东京的女生本来就很少,大概都死去名古屋惑大阪。可是呢,这个女孩子好像老早就想去东京了。很蠢吧,这种对都市充满憧憬的乡下女孩。
她的话不禁说得重了点。
不过呢大概都是这样的吧。
正因为是旁观第三者,夏目的声音相当平静。
我以前也一样啊。
咦?
嘴里说得什么大学全都像是借口,只不过是想到某个很远的地方去看看罢了。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所谓的某个地方,又不是国外的哪个城市而是东京,感觉上还挺逊的呢。明明就可以去更远、更远的地方,怎么会选个这么近的地方呢。
她在刹那间瞄了夏目一眼。
他面无表情。
这个男人或许也怀抱着什么不为认知的往事吧。
她以前本来就是个不正经的女孩,这趟回来好像更变本加厉了。
听她说要回家,原本以为只是间普通的独栋楼房,没想到车子竟停在最近日益整加的那种无须保证金的时髦公寓前。虽然称不上是高级公寓,不过看起来既崭新又漂亮。
走吧。
美沙子小姐说着便下车。
喔。
我点点头,也下了车。
可能是突然以自己的双脚在地面上的关系吧,头有点晕晕的。不太可能够理解现在到底在做什么,这种时间为什么会和美沙子小姐在一起呢?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呢?
我抬头仰望天空,果然没有月亮。
裕一。
啊,喔。
这边。
二楼的最边间,二〇五号房。将卡片插进门边的插槽后,门扉喀嚓一声开启,这是卡片式的喔,美沙子有点点得意地说。在这样的深夜跑到女人的房间,我却莫名地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似乎任何感觉都已经全然麻痹,什么都无法思考。只是在对方的引导吓茫然前进。
房内陈设井然有序,不过和里香的病房比起来,各种物品似乎多到快要满出来。一旁的收纳檐上放着SONY的个人迷你组合音响和十九寸液晶电视,中间的空隙排列这约十张CD,每一片都是最近流向的曲子。墙上贴着几张电影海报,像是猜火车或铁达尼号等。窗帘是粉红和白色条纹,房内以那两个颜色统一整体色调。这里也和我的房间截然不同,真的有那种女人的房间的感觉。
坐呀。美沙子小姐说。
我环顾四周,找不到椅子。毕竟只是六个榻榻米大小的房间,也没空间放这么多张椅子。
我没办法只好坐到床上。
要不要喝点什么?
啊,不了,不用特别……
可乐好吗?
啊,嗯……
才刚搬过来,餐具都还没凑齐,不好意思喔!美沙子小姐边说,边把可乐倒在马克杯里然后拿过来。杯子上印有aftemoontea的商标是个感觉有点儿时髦的珐琅材质马克杯。
来,请吧。
她递了过来。
我接过杯子后,美沙子小姐随即理所当然似的坐到我身边。
好浓郁的香水味。
裕一准备升学喔。
啊,嗯……
东京?
不,也不知道啦……大概是……
我也待过东京喔。
美沙子小姐的肩膀碰触到我的肩膀。
心也随之动摇起来。
里香的影子仅在刹那间闪过心头
那个女孩子为什么又会回到这里呢?
她父亲生病了。她又是个独生女,所以就回来了。
喔,原来是这样。
这一带的人认为,孩子照顾父母是天经地义的。
对向来车开着远光灯疾驶而过。强烈的光线直射进眼睛深处,那残影一闪一闪地在严重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