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里香重复道。
真像个白痴。
我使经尽浑身解数发挥演技,尴尬地笑了笑。
有什么办法嘛。
根本就有其他办法。
哪有办法啦,身为一个男人,送上门的架哪有不打的道理呀!
话说回来,我真服了自己,还能在那节骨眼上即席编出这种谎言。唉,真受不了呢。就晚上嘛,我肚子饿偷溜出医院啊。本来想买便当到司那边吃,结果在超市前被一群混混给缠住了。那群人真的有够过分,还把我的便当扫到地上去呢。看到那些红色热狗什么的在地上滚来滚去,我心头一把火就莫明其妙地直冲脑门。等我一回神,已经和对方扭成一团了。对方可是有五、六个人耶,没两三下就把我给制服了。有够卑鄙的,是男人的话有种就一对一打一架呀,你说对不对。可是,我也够拼命的,我至少把其中一个人打到趴在地上啰。对方还流这鼻血,双眼闪着泪光呢。所以如果一对一,我稳赢的啦。嗯。绝对是压倒性胜利,不会错的。
嗯嗯,压倒性胜利,我又重复道。
怎么不逃呢?
怎么可以逃呀。
怎么不可以?
我是个男人呀。
啊?
本来就是这样啊。
什么歪理呀,里香说。
以为这样受伤不是很冤枉吗?
哪会啊。
哪里不会啊。
虽然,我没办法贴切地说明。可是,如果那时候我面对夏目时,不战而逃的话,现在一定感觉更窝囊吧。我种事本来就没什么道理可言。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那样嘛。
喔。受不了。男生还真是大白痴。
她用拳头猛敲我的头,害我被殴打的部位有传来阵阵刺痛,我呜呜呜地抱头呻吟闪避。里香却没有显露丝毫关怀之情,反而满、心怒火似的狠狠白了我一眼。啐,看我痛成这样,好歹耶稍微关心我一下嘛。
好痛喔,别敲了啦。
吵死了。
唉蚴,都叫你别敲了嘛。
这是惩罚,惩罚啦。
我往床上一倒,里香则一屁股朝正前方的圆凳坐了下去。午后的阳光射进病房里,房内有一半被照得亮晃晃的,另一半则被阴影所笼罩。里香正好就坐在那光亮于黑暗的分界线上。她的脸庞和肩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脚跟却浸在阴影种。这样的景象让我忽然觉得非常不安,再这样下去,里香如果完全被黑暗所吞噬的话,那该怎么办呢……
对手如果是那种人,也有可能带着刀不是吗?
嗯,是有可能呀。
那不就也有可能被刺伤啰?……
你为什么就不会想到这个一点呢?
里香直直地瞪着我。嗯、这个……我一边语焉不祥,一边莫名地暗自窃喜。这感觉是怎么一回事呀?我困惑了好一会儿,这才恍然大悟。我是因为里香担心我的安危,就开始乐不可支了啊。里香的确实在生我的气,而且还是气得火冒三丈呢。可是,那都是为了我哩,她是因为我而担心到火冒三丈。
喂,做什么贼头贼脑地笑个没完呀?
啊?
糟了,心思好像全写在脸上了。
喔,你这个大笨蛋?气死人了!
啊呀,都叫你别敲了嘛!敲得这么响,很痛耶!
就是会痛才敲的啦!
我知道了!使我不好!对不起!都说对不起了嘛!
再这片春意无限的阳光下,眼前的里香笼罩在那光亮与黑暗的分界线上,听着她那愤怒的声音,以及为此更显温柔的声音。这是多么幸福的瞬间,这种每个人都在追寻的幸福感,的确存在与此时此刻。我伸手护住头部,阻挡里香双手的攻击,同时也遮掩住随时都可能崩溃而嚎啕大哭的脸庞。这样幸福的时刻能持续到合适呢?又有多少片段能够残存下来呢?
随着光线越为强烈,黑暗就会越为深沉。
话虽如此,这世界还真是从容优哉呀。
即便只作壁上观,时间仍然一点一滴流逝,不论是多么冷冽的寒冬,终究会转换成暖春。那些自然变化和我们的意志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吼叫也好、抵抗也罢,干着急也行,时间或季节仍是一派轻松地高兴来就来,高兴走就走。
我们的存在犹如沧海一粟。
唉,这本来就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我当然明白。别说我拿时光的流逝一点办法都没有,甚至连一个女孩子的命都救不了。
顶多只会逗女生笑而已。
那也是高难度技术呢。
事实上,到头来也总是适得其反,只会惹得人家生气。
里香很难得有笑容的。虽然欧壤到家了,不过我的能耐仅此而已。
唉~~
所以说咯,我也只能像个少年,像个十七岁的小鬼头,频频长吁短叹。
暖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