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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我曾经斩钉截铁地对加布莉说过——在奥运比赛当天,我的身心肯定都会处于最佳状态。
……我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那又是怎么回事?”
“啊……呃……”
玛雅的手指着依旧躺在地上的破碎台灯。
没想到,我竟然做出像多敏妮克会做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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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乘今天包下一整天的计程车,我们大约花了20分钟的时问来到场地。
比赛会场的滑冰场上,第四组的练习正要开始。这里除了我之外,并没有其他实力强劲的选手。
那些选手几乎都聚集在以加布莉为首的第三组中。死亡之组?呃,倒也不是那么一回
事。
“樱野小姐,午安。您状况还好吧?”
“嗯,还可以。”
日本第三名代表森永麻纪这么向我攀谈,我用并不十分逞强的语气回应。
她和我同属第四组,我自然不能对竞争对手透露内情。
“你呢?”
“我好紧张喔,心跳得好快。”
虽然是这么说,她脸上却似乎带着愉快的笑容。
即使是四年一度的奥运,不过如果是中间或下位水准的选手,因人的个性而异,听说某些人与过度紧张是无缘的。随着立场、环境、实力不同,这方面的变化也是天差地远。有光是参赛感受奥运基本精神就能得到正面意义的选手,也有留下好成绩才能获得认同的选手。
至藤背负着正向的期待,我则背负着扭曲的期待。在这样的日本代表选手当中,森永麻纪不会站在被强烈要求成果的立场,是十分明显的事。
现在的我,纯粹对她这样的立场感到羡慕。
“不过,我昨天睡得很好呢。”
——刺痛。
“……哈哈!是喔,那真是件好事呢。”
我带着抽搐的笑容踏上冰面。
因为那断断续续的睡意教人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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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以这几天来说,我的状况都还算不错,但是我今天的状况实在差强人意,这或许多少都得承认是受到严重睡眠不足所影响。考虑到避免遇上在第五组的莉雅,我在第四组的练习时间尚未结束时便先行停止练习。
我回到旅馆后立刻躺至床上,没有换上睡衣也没有洗澡,只是自然地躺在床上。
这次的感觉不错,我很快就开始意识模糊,如果意识能在这时候突然消失,就这样入睡的话,那不知会有多么聿福,可是我就是无法跨越那最后一道线。就算抵达了睡眠的分界线,我就是无法融入其中。
因为我不被允许那么做,栖息在我内心深处的碧蓝双眼……来自女帝的诅咒不允许我进入睡眠。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个莉雅竟会让我如此痛苦——
“敌人……”
我之所以睁开眼睛,足因为听见自己突然发出的言语。
我仰躺在床上,眼前是天花板上悠然旋转的吊扇,我失眠的视线被吊扇的中心吸引,脑袋持续思考着。
对,她是敌人,所以她才理所当然地对我发动攻击,让遭到打击的我无法入眠。这么一想,或许是我的心态太松懈了。
现在的我,既不是胆小鬼也不是技术不到家的选手,而足世界上屈指可数的高手:可是现在这样也没有办法,因为莉雅的强大更胜于这个层次。玛雅也说过,我又不是在赛前受伤,如果我能跨越这个试炼之一,就能朝真正的无敌更迈进一步。只要这么想……
“这种状况……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话语就此打住。
因为我无法忍受自己必须发出声音掩饰内心的空虚。
……我不甘心。
必须拿出这种破绽百出的论调来安慰自己的我,现在必须设法抚平因睡意而感到沉重的脑袋及身体、太过敏感而剧烈跳动的心脏、还有内心残破不堪的我,以及说不定正如莉雅所料陷入如此逆境的我……
就快在比赛开始前被莉雅抹煞这一年的努力了。
我却连冰面部还没站上去!“唔……”
我的手指紧紧扯住床单。
如果在比赛中尽了自己的全力,就算结果是失败,我也不会特别感到不甘心。即使连续出现失误,若能断定那是机率上的不幸,并让自己接受当中的过程,那么心情上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异。
……我真的好久部没有这么难受了。
身处无论怎么挣扎都无计可施的无力戚当中,我的气愤与不满在心中失重地飘荡。我现在内心只是一味地感到愤恨——
“咦?”
我突然怀疑起自己的想法。
感情的矛头竟然指向……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