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旅馆完善的保全措施,还足最高级的总统套房都没有用。
烙印在脑海中的记忆与侵袭而来的压迫,让我无从抵抗,有时候甚至还会莫名地开始呼吸急促。
“我想你这是平常心产生动摇了吧。”
“……是这样吗?”
“因为那孩子采取了反常的举动。”
面对我以自嘲方式说出遇上莉雅一事,玛雅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虽然如此,玛雅也仅是要我告诉她详细情形。
我随口提及的这件事会让她如此关心,让我梢梢感到讶异。当然,我并不会因此就向玛雅哭诉,我说出口的只有——她在我眼前接二连三地实行跳跃,对我施压。
“在开赛前一天与那孩子接触,或许反而是件好事。”
我心中涌现出一股反抗的冲动……并不是因为某些大道理的关系。
那不是运动员该有的想法,我之所以想反抗,并非为了那种高洁的运动员精神,而足我明明在短短几分钟内被莉雅打击得体无完肤,玛雅却还能说这是件好事:这是我对松懈的玛雅发出的任性反感。
而且这种反感丝毫没有乎息的迹象,如果测量的话想必会出现异常的数值吧。快速的心跳也始终没有减缓,那件事明明已经发生超过两个小时以上。
之前回到旅馆时,我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前往健身房。因为运动流汗是保持心情平静的有效方法;虽然如此,毕竟我也是明天就要比赛的人,因此我留意着在不对自己造成过度负荷的情况下,持续运动一个小时让自己充分流汗,可是……
“也对,想得乐观点吧。”
在表面的乐观之下,我的内心不断颤抖。
如果能够去除包裹住我心脏及胸口的那层敏感外膜,就算要我现在立刻接受外科手术也没关系,我是很认真地这么认为。
“你不需要悲观,你和那孩子的差距应该已经缩小了。”
至于玛雅,应该多少也看穿了自己学生的想法吧。
我当然不需要她的帮助,我必须自己设法化解这种程度的恐惧。
“希望如此。”
“表演顺序看来也没问题吧。”
“托你的福,现在只需先想着无失误过关就好了。”
明天的短曲,樱野鹤纱是第四组第二位上场选手。
另外,主力选手抽选结果则梢梢有些分配不均。
第三组中有加布莉、史黛西、至藤,甚至连凯朵都在其中,多敏妮克则是分配在最后的第五组,还有……
“总之先拿出完美实力,再让她刮目相看。”
现役奥运女王莉雅·嘉奈特,是第五组第三名上场选手。
她恐怕会以逼近百分之百的准确率,完美呈现自己的表演吧,而当她表演结束时,也注定将成为短曲第一名。
不过,毕竟我难得拥有在她之前组别的上场机会,如果能够在短曲时就对她进行施压,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事。
“玛雅……”
我整个人靠在高级沙发里,轻轻握住放在头上的左手。
“你觉得明天莉雅会看我的表演吗?”
“我想会吧。”
玛雅斩钉截铁地如此回应。
“毕竟你是在她前一组,轮到你上场的时候,她应该不会错过的。”
“那么我该做到什么程度呢?”
这实在是个自傲的问题,这等于是在说,我要怎么做才能对莉雅梢微造成影响。
“明天不要想太多就行了,只要能尽量以较少的分数紧咬住她,那样就够了。”
“……你说要亲自行动,是要等到长曲的时候吗?”
“因为那孩子不会上第二次当,那是只有一次效果的小手段。”
而且,前提是我要在长曲时能比莉雅先上场才行。
“如果不能从短曲开始就一直无失误,那就没希望了吧。”
“那是求之不得的结果,不过就算失误也得一直采取攻势。”
我的长曲终盘准备了奥运版本的连续高潮,如果我在那之前能够呈现出最佳,或者是与最佳相差无几的内容——
“我明白了……”
那至少就能迫使莉雅面临,自上届奥运以来的再一次‘竞争’,要是更贪心一点,最好能让她多少产生动摇……
到这个部分为止,是我能够想到的最佳状况,是非常异想天开没错,然而我自认我已努力到被允许期待有那种状况的资格了。
如果这些想法都能实现,最后却仍被莉雅以压倒性的表现击溃的话……
我轻轻地甩了甩头,要自己抛开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无奈’的想法。
不,实际上就是无奈。这是竞争,而且对手是史上最强的女帝,如果我拿出了最佳表现,到时候她还是可以在我之上的话,那我大概会在没有任何后悔及借口的状况下接受。
可是他们呢?那些在尤里斯库镇的孩子军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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