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我完全撑起自己的上半身。
我不认为玛雅是在说笑,况且她也不像是会说笑的人。
“因为我自认了解那孩子。”
“还真是……不得了呢。”
听到玛雅s1百自己将直接介入,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多数滑冰选手在自己上场前都不观看他人的表演,莉雅也是一样。参赛的每个选手,各自掌握节奏、提升集中力的方法都不一样,有人进行简单的慢跑或伸展运动适度热身,也有人找地方躺下来、戴耳机听使用曲、专心进行想象训练,其中也有和教练或随行人员聊天打发时间的人。无论方法如何,对选手本人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例行工作。
然而现在却要求属于前述多数派的选手,在上场前观看他人比赛。根据状况而定,这么做甚至可能会产生决定性的变化。
“看来你觉得这种手段很卑鄙呢。”
“嗯,我是对这种做法有些心虚……”
“鹤纱,我得趁这个机会把话讲清楚。”
那个变化并不算大,但是——
“要是让那孩子拿出完美表现,你认为你会有胜算吗?”
玛雅毫不留情的一句话,迫使我与现实做出决断。
“虽然花样滑冰基本上是与自己的战斗,但这次首要的大前提则是要如何让对手失常。没有这个条件,终究是无法击败那孩子的。这点你应该也明白吧?”
我的脑袋擅自点着头,这是没有反驳余地的纯粹力量论。
“现在要靠的不是别人,而是靠你自己的表现。而且如果能以纯粹的技术及内容诱使那孩子受到影响,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吗?”
“我明白了。”
玛雅轻易挥去我的迷惘。
这是运动,并且是一分高下的竞赛,这么做没有任何不对,重点是我有没有那个能耐。
四年前,加布莉面对已经逐渐形同无敌的莉雅,便彻底制造出那种状况。她在莉稚上场的前一顺位,完美演出充满动感的爱尔兰风表演,使当地观众的情绪异常沸腾,并创造出现场异样的气氛,但是……
在极端严酷的情势下,当时才刚满……岁的女王却仍然不为所动,让计分板上填上了满分的数字。
连当时加布莉都办不到的事,我现在能够办到吗?
“其中最重要的因素,就是你对那孩子西百是特别的存在。”
“其实并没什么特别的……”
“去年夏天,那孩子招待你到家里去了吧?”
我闻言耸耸肩。
就算真有什么特别的,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代表什么意义。
“你对那孩子来讲是重要的人,所以她总会特别费心观察你的表现,包括你的举上及引发的骚动。”
“有……这种事啊?哈哈……”
想到前年我们在瑞典时共进晚餐,更早之前则是在上届奥运的长曲结束后……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由于我在意着两人截然不同的立场,因此当时我只是感到惊讶,可是到了现在,我也开始将她对我的种种举动当成善意。
从一开始,我对那些只是感到高兴、骄傲,可是……
“真是败给她了……”
可是现在那些对我来说,已经让我觉得害怕、恐惧。
当可能是唯一的”特别存在b悖离自己时,无与伦比的女帝又会
“我在上个月大奖赛决赛的时候应该说过,你要好好运用你现在和她不只是竞争对手的立场。”
“……是啊。嗯,我记得。”
我在一次呼吸的时间里用力闭上眼睛,接着催促玛雅继续说。
到底要怎样才能让莉雅会想那么做?要怎样才能让她想观看我的表演?难道说,要利用她所说的特别立场吗?
我的心跳明显变得强烈,胸口也在紧缩。
这种做法隐藏着极大的危险,也就是让她更加愤怒的可能性——
“如果是无可取代的你,应该能够打乱她的步调才对。”
“这可不容易呢……”
我甚至不知道我这句话是在对谁说的了。
就在这句话说出口后,我想到了一件事,那是关于刚才这个瞬间所产生的全新观点。
“另外,我以前也说过同样的话,不要白白浪费感情方面的纠葛。”
“……等一下。”
这只不过是假设,可是这些话却像是算计好似地加深我的想法。
我的心跳加速。
说不定这些都是玛雅算计好的,她设法让莉雅跟我之间有更深的连结,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无论是我在圣彼得堡的冰上表演中与莉雅合作,或是之后住在莉雅那里,她都没有表示任何意见。
不对,如果那是因为她抱有更深的确信才采取的放任行为呢?如果她知道我们迟早会决裂,而一直在等待那一刻到来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