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也是。”
又来了,我心中的阴霾正逐渐扩大。
我没有错,在运动员的立场上没有错,但是莉雅却生气了。
这样说来,就只有一种解释。
“所以,你要说的就是……”
我对着电话那一头的玛雅露出笑容,那是一个充满杀意的笑容。
所以问题的症结是来自于身分的差异吗?
因为终究不过是仆人的我、不过只是笼中鸟的我,做出那种举动!
“她要我认清自己有多少能耐吗……”
所以她才会觉得不快,才会超越不快转变为愤怒?是这样吗……
【你冷静一点。】
“……”
我拼命地要自己撇开这样的想法。
刚才那实在不是公主该表现出的慌乱,我简直像是回到过去那个不成熟的自己。
【这件事要如何解释,最后都是看你自己。因为就算是我,其实也不清楚那孩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是吗……”
我检视着紧握电话瘫坐在床上的自己。
我已经许久未曾经历过这种无助感——
【不过,虽然我长时间身为那孩子的教练,然而那孩子至少超过十年,未曾招待过任何人到自己家里。】
在我从约翰先生那里听到这件事时,只是坦率地感到高兴,而现在……
【因此那孩子的确是把你看得十分重要。】
“也只是把我当仆人吧?”
玛雅对我这种自暴自弃的反应没有任何响应,玛雅不是个会允许他人向她撒娇的人。
这次的问题是已经累积许多经验、身为顶尖选手的我,在独自思考后所实行的事。无论这件事的结果如何,我全都得自行负责、自行解决才对。
然而我现在却向他人求助,这么做打从一开始就错了。
因为察觉玛雅比平常用更多心思面对我的问题,让我不自觉地开始依赖起她来,这真是太差劲了……
【最后,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
电话那头的玛雅,像是看准我重整决心的时机般再度出声。
【如果你想要赢过那孩子,就要好好利用这件事。】
“好好利用?”
【对那孩子面百,你现在的立场不只是竞争对手。】
刹那间,我感觉自己见到一道微弱的曙光,我看见了玛雅所谓胜过莉雅的方法中的一小部分。
同时还有一个梢稍获得救赎的自己。
【这次的纠葛绝对不是件没有意义的事,你只要记得这点就好。】
玛雅·奇夫勒并不是个温和的人,虽然她并末忽视我的求助,却也没有伸手拉我。
玛雅的行动,并非基于“严厉才是温柔”那种老套的论调。
我可不想多管无法从自己挖的洞里爬出来的懦弱女人——玛雅多半是打从心底抱持这种想法吧。我并不清楚这是否是她在面对莉雅,以及其他训练过的选手所抱持的一贯立场,但是——
“玛雅……”
我原本打算道谢,却又临时打消那样的念头。
我岂能再更差劲?
“我明天不会再像今天这样了。”
【希望如此。】
……我不后悔,但是怒涛般的后悔却盈满我的心。
我并不悔恨自己的行为及决定,可是却对结果感到懊恼。这种显而易见的矛盾,同时也是我内心如假包换的真意。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对自己这么说道。
命运——我只能这么想了。
只是,这是在我目前为止的人生当中,最为残酷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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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的长曲。
表演顺序是从短曲名次较低的选手开始。
因此短曲成绩第五名的我是第二个表演的选手,虽然如此,我和领先选手在分数上并没有太大差距,而且还有那个女人在。汝不可屈居于多敏妮克·米勒之下!这当然有列在鹤纱的十诫当中。
一旁的屏幕上,正播放着第一表演者凯朵那差强人意的表现,我则让自己感受比赛的气氛,并且集中自己的注意力。
“……这部分由你自己决定。”
“还真感谢你能让我这么做。”
我环抱双臂靠着墙边,玛雅则在我身边一段距离的地方。我们重新检讨了一次最终的确认事项。虽然到现在这种时候,这只不过是形式上的工作罢了……
这次大会和两周前HNK杯相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