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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野小姐,我很喜欢你的滑冰表演。”
“谢、谢谢。”
“所以我也很期待您在温哥华奥运的表现呢。”
我的态度一下子就软化了。
对手真是太高明了,不过……
“请、请先梢等一下。”
我当然下能就这样收手。
毕竟现在是在孩子们面前……当我下意识地涌出这样的想法时!
“希望你们不要夺定滑冰!”
——我内心的想法爆发了,像是要抹去自己的虚伪念头似地。
身旁的萨沙和塔妮雅也不断激动地用俄语恳求,至少比我激动50倍。
只见负责的年轻职员叹了口气。
……我明白他是绝对不会退让了,因为这不是感情的问题,而是运作这个社会的制度所决定的结果。
想保护那座对萨沙他们极为重要的游戏场所——这种心情在我心中是无庸置疑地强烈,因为我自己就是在冰上玩、在冰上长大,并且将自己的梦想寄托在冰上;如果没有冰、没有滑冰场的话,我根本活不下去。
但是在此同时,我也被迫学到了在这个世界所运行的定律及道理,并以冰上明星的身分成为明星。
各地经济问题优先于个人感情是理所当然之事,关闭亏损的滑冰场是再自然不过的结果。追根究柢,也是因为这整个州跟那座小镇的人口都在持续减少的缘故。
可是如果不多少试着做一些抵抗,等到真的关闭时我一定会后悔……我内心真正的想法,或许就只是这点程度的东西。
而在激动恳求的萨沙及塔妮雅身上,却看不出两人心中还有其他意图。他们没有带着任何心机,只是诚恳地——
……他们的模样让我改变了自己的思路。
不如说,是让我注意到自己的肤浅,身为长辈的我,竟然会肤浅到连理所当然的计算都忘记了。
“我想请教一件事……”
在我开口的同时,也试着用自己的冷静安抚那两个孩子的情绪。
“什么事,樱野小姐?”
对方只是办事的人,只有提出要求肯定行不通。
总西言之,只要让对方有利可图就行了。
“有什么可以让我帮上忙的……”
“你就是樱野吧?”
没有敲门就直接闯进会客室的粗重嗓音,打断了我的提议。
“常在电视上看到你。”
“谢谢……”
该名中年男性似乎是那名年轻职员的上司,他嘴唇上方蓄着胡须,衬衫上系着歪斜的领带:最重要的是,他还带着那难以说是友好的视线。
只见他们简短地交谈两、三句后,那名年轻而富有学者气质的职员便离开了房间。
然后,换成对面沙发中央豪迈地凹陷。
“你会说俄语吗?”
“不会。”
看来这人在得知我的来访及一连串行动后便立刻赶来吧。
“听说你做了不少胡来的事呢。”
并且还带着怒意。
“那个签名会是什么意思?”
“只是给予我的滑冰迷一点服务罢了。”
我不禁对他那种发音糟糕、讲话又快的难懂英语皱眉,然而我还是稳重地响应,同时隐藏起我内心的喜悦。
“也算是向沃洛格达的各位打个招呼……”
这种人不仅可以让我毫不客气地放胆进攻,而且他似乎也很容易出现漏洞:面对学者气质的年轻职员时以为不可能成功的事,现在有一丝希望……
“我听说你平常很少答应帮人签名呢。”
啧……
我连忙控制好自己的脸部肌肉,让表情保持着笑容并转动着脑袋思考。
“怎么唯独今天想要服务滑冰迷了?”
“我已经在这里接受训练超过半年,这也算是回报这里对我的恩情。”
此名中年男子的视线不仅锐利又让人感觉不安好心,他的视线甚至让人感受到这样的意图——最好的剧本就是用道理击退。
真不愧是出过杜斯妥也夫斯基的国家……跟这个没关系啊?
“不过正如您所说的,我平常的确很少帮人签名……”
只有负面形象会被人用放大镜检视,这就是身为讨厌鬼的宿命。
以前美国的某家报社,还曾收集我拒绝帮小孩签名的照片并刊载于报纸上,顺便送我一个中间名——
鹤纱·不签名·樱野(Tazusa·No-Sign·Sakurano)。
……自从那次之后,有事没事就会衍生出类似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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