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
「……是在我朋友的结婚典礼上。」
「咦?」
「那是我和他第一次见面……」
哇!
我将身体凑近坐在房间一角的瞳姊,莫非高岛家最大的秘密终于要揭晓了!?
「我是新郎的朋友,优司则是新娘的朋友。」
我的女性朋友,不知为何都想让我看看她们穿上新娘礼服的样子──这时,我不禁回想起高岛教练罕见的炫耀说词。
「顺带一提,那场婚礼的新郎年纪还比我小。」
「他跟你是什么关系?大学社团的朋友吗?」
「……他是我公司的下属。」
瞳姊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
「所以,那时候的我内心总是有点着急。」
「嗯嗯。」
「只有一点喔,真的只有一点点啦!」
面对瞳姊突如其来的激动反应,我的身子不禁有些瑟缩。
「……婚礼时不是会抛捧花吗?」
「那位新娘丢捧花的准头很差,所以花束没有丢往当时诸位候补新娘聚集的位置,却飞向莫名其妙的地方。」
听到这里,我盘起腿让脚掌贴在一起,以两只手支撑住身体的重量,再次将身体凑向前催促瞳姊继续说。
「可是我那时候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只是拼命冲过去要抢那束捧花……」
「噗!」
「不要笑啦!」
「啊,对不起。」
可是那真的是一幅很有趣的想像画面,一点都不像平时的瞳姊……
「我整个人都扑出去了,但捧花只掠过我的手指,最后被我一拨,便飞到站在一旁发呆看着这一切的男人手中。」
「真是太可惜了。」
「而且我还顺势把那个人扑倒在地。」
「啊……」
我迟了一会儿才明白瞳姊话中的意思。
也就是说,那个男人就是──
「结果那个人被我吓傻了,张大眼睛直看着我……」
「噗!呵呵呵……」
「当时四周乱成一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惨了,我快忍不住了。
「……结果……」
「唔嗯?」
我勉强压住自己的笑意,让颤抖的双唇紧闭成一条线。
另一方面,瞳姊则是满脸通红地──
「他就对我说,你要和我结婚吗?」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说了不要笑嘛!!」
我毫不客气地笑倒在地上。
这该不会是史上最快的求婚吧?不过教练动作也太快了点!
「然后呢?瞳、瞳、瞳姊,你怎么……噗!」
「在那种状态下,我除了答应之外……」
「说、说、说得也是,啊哈哈哈哈哈哈!」
「鹤纱,你好过分。」
我完全没有理会一旁鼓起脸颊的瞳姊。
整整一分钟──我都笑倒在地上打滚。
***
隔天。
我穿着白色长裤套装包裹纤细肢体,然后以高岛家为背景,摆了个轻松的姿势拍照。高岛教练的照相机在着迷于拍摄对象的美貌同时,也完成了它的工作。
此时,已经有一辆计程车在高岛家内的环状道路上等待。
「自己保重啰,教练。」
「路上小心。」
我与将我栽培到如今这个地位的大恩人相视而笑。
下次要再见面的话……如果没有因为冰上表演而回到日本,那么大概就得等到HNK杯的时候才有机会了。教练脸上还是留着与他不相称的胡须,可是这张亲切的面孔,却会有半年以上的时间都看不到了……一想到这里,内心就不禁有些寂寞。
这是继三年前,我为了拜访夏纳汉·史特吉斯教练而前往美国之后的海外旅行;另一方面,东京水晶花园似乎从本季开始,也将会有外籍名将与其教练加入其中。既然在我离开的同时会有其他奥运候补选手来日,那么就无须担心滑冰场的热度会衰退了。
前来送行的人,有教练夫妻、洋子、秀悟,还有──
「听好喔,鹤纱,如果碰到熊千万不能装死喔。」
「知道啦,知道啦。」
──可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