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的得奖者,也就是极少数的滑冰选手才被允许在此表演,让他在这里表演实在也……咦?
曲调──不,是整个音乐彻底改变,华尔滋变成了摇滚乐。
“嗯?”
就在音乐改变的同时,那个男人的动作突然充满动感,动作也更有美感。
不一会儿,他摘下原本压低的黑色帽子并丢到一旁。
──怎么回事?
我下意识地把脸凑近液晶荧幕。
从帽子下出现的是……
“不会吧!?”
居然是红褐色的马尾。
此时那人也已撕去脸上的假胡须,出现在灯光下的──是极为开朗的笑容。
“OH、GOD!!”
“唔哇!被骗了!”
“太夸张了~~”
休息室里乱成一团。
接着,观众席的惊人欢声压过这阵喧闹,尤其是那些沉入沮丧深渊的人,完全无法克制地流下安心的泪水。此刻这座体育馆中的所有人,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虽然脸上还戴着偏红的太阳眼镜,但是脸形和发型都不会让人错认,那从不间断、让观者为之着迷的微笑也是原因之一。
“加布莉……你这个人真是……”
此时在场上的,是世界最高水准的动作及滑冰技术;最重要的,还有那总是笼罩在她身旁的神圣气息。
在如怒涛般的欢声簇拥下,男装圣女持续在场中跃动。
她是如此地动感,并且感觉如此快乐……
【安德列·本吉尼!】
当表演结束,场内广播再次朗声介绍‘他’的名字。
体育馆内响起一阵笑声,紧接着,笑声转变成音量惊人的手打节拍──
于是,‘他’便暂时离开冰面,在场边为接下来的安可表演调整呼吸并暂时休息,就在这个时候……
【啊,对了,安德列,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场内广播员这么说道。
【要是你敢让加布莉哭泣,我可不会放过你喔。】
这么俏皮的发言,再度让观众情绪沸腾;面对这种状况的‘他’则……
左手扶着始终带在脸上的太阳眼镜,同时竖起右手拇指、点点头。
幸福的爆笑声,响彻整座体育馆。
加百列·派比·波佐──22岁的义大利人,无论是做为一个人、一名滑冰选手或是表演者,都是顶尖的存在。
在这天的友谊表演上,她风趣且准备周到的表演,比其他任何选手更让观众快乐。
***
三月底的纽约,反樱野声浪已屹立不摇。在某种异常的气氛之下,获得铜牌的我──樱野鹤纱,在大会结束后的三天内,都在自己下榻的旅馆里头,接受以滑冰杂志为首的各个媒体采访,并让身体获得充分的休息。
接着,我前往加拿大。
因为要在明年温哥华奥运中使用的全新滑冰场,将集合以这次世界锦标赛奖牌得主为主的几名当红选手,再搭配数名职业选手,举办一场阵容豪华的冰上表演。对我来说,这是笔收入可观的生意,同时还可缓和这阵子处于紧绷状态的身体,并且也是可以兼顾事前勘查的一场表演。
目前高岛教练已经先行返回日本。世界锦标赛期间,一直在我身边形影不离的4名保镖,到加拿大之后也不需要了。我胸口挂着表演参赛选手的识别证,只身一人来到这座为奥运全新建设的冰上体育馆。
在美国被当成反派──正确来说,纯粹被当成是个‘坏蛋’的我,一旦越过国境,周遭的敌意也立刻淡薄许多。看来明年的奥运,不至于会变成像今年的世界锦标赛那样了。
这座体育馆从屋顶到观众席,从休息区到场边、冰面,都呈现出完美的一体感。喜好花式滑冰的加拿大观众,他们所散发的热情及欢声,相信都会毫不保留地集中到场内,但是那绝不是压迫感、对滑冰选手来说,这实在是个容易施展的空间。
场中已有几道动作轻巧的身影在冰面交错,仿佛是在支持我这样的第一印象。看来有几名选手已经为这次的表演在场中进行练习了。
“喔,樱野小姐。”
“啊……”
我站在场边,有位选手俐落地停在我面前,柔顺的发丝也随着她的静止而垂落。
那是26岁的至藤响子,在上一届的奥运评选中以及到目前为止,都是我在日本国内最大的竞争对手。
虽然她这次大会是以第六名告终,但是以去年的世界锦标赛铜牌为首,她历年来累积的成绩不容小觑。类似这种规模的冰上表演,她也经常受邀出席。
“来勘查场地吗?”
“嗯,你也是吗?”
我不假思索地开口之后,内心顿时有些忐忑。
至藤响子──悲剧的女王。
就算是与迷信无缘的我,也不禁觉得她独自背负着各种与奥运相关的悲剧,实在是个运气欠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