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实在没想到这个问题。
赌上一切,迎接第三次挑战──我思考到这里时便冻结了。
我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在此时停止。
***
当女子花式滑冰的代表选手确定之后,樱野鹤纱与各方媒体的对立则越演越烈;遭到过度刺激的她终于爆发,甚至闹出取消奥运资格的骚动,事后由于某位记者揭露,这全是部分联盟人士与媒体联手策划的阴谋,让她得以免于取消资格的处分。但是对于这整件事,我不禁打从心底感到愤怒,我觉得自己与樱野鹤纱的竞争被人玷污了。
同时,我也发现心中有些不可思议的想法。
──女子花式滑冰的樱野,可能被剥夺奥运资格?
看见这类经常在电视上出现的标题,我自然会联想到一件事。如果她被取消资格,那取代她参加奥运的人,多半就是……
这种想法让我觉得十分无趣。
我对这种假设毫无喜悦,也不抱任何期待。
此时我并不知道有阴谋的存在,也不对樱野抱有任何同情,我曾尝试强迫自己想像代表资格交到我手上时的状况……我怎么样也没有任何想要出场的念头。
而且……
──响子,这可是好机会呢!
被我一直拒绝接听电话的母亲,甚至不惜借用我好友的手机打电话来,只为了跟我说这种无聊的话。
我当然立刻挂断,这也让我更加确信她是个无可救药的女人……
就算是我,也确实在刚得知落选的时候,多少有从世间批判樱野的浪潮中得到慰藉,但是那终究也只是一时的情绪。
杜林对我来说已经过去了──我的内心对这件事有一股不可思议的释怀。
阴谋被人揭穿,花式滑冰的代表人选不会更动。在这个时候,我心中突然产生一个想法,我想在樱野出发之前和她见一次面。
二月中旬。即使奥运已经开幕,樱野仍不顾开幕典礼等种种因素,在承受世人批判的情况下,留在日本处之泰然地进行调整。
同时,我也有一些必须了结的问题,而我决定选择向小我7岁的竞争对手寻求让我做出决定的契机。我和樱野的指寻者高岛优司教练取得联络,安排好在机场与樱野见面的事宜。
我们获得少许的时间,独处聊了一会儿,并且……
──那么,请你一定要看我在杜林的表演,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退役的──
留下这句话的樱野,在奥运的表现十分精彩,虽然以些微差距错失奖牌,但是仍旧展现出与其他选手不分轩轾的表现。
是否要继续现役的身分──我内心的指针明显朝一方偏移。
而这也牵动我必须做出另一个决定。
***
「响子,你别闹了。」
「你所谓的别闹了是什么意思?」
「这和先前说好的不一样。」
住在高层大楼公寓39楼的39岁男性。
他是名大学医院心脏外科的助教授,教授的位置也离他不远了。
芹泽麴──我的未婚夫。
「我没跟你说好什么。」
「没有人到现在才这样说的吧?」
他的身材高挑,态度绅士,就算是在和我发生口角的时候,也不改其绅士风度。
……我们的相遇是一场偶然。
2003年的十一月,于法国首都巴黎。
我在大奖赛系列赛的法国大会比赛结束后,与几名认识的外国选手到一间装潢精致的餐厅用餐。当我们用完正餐,享受红酒的时候,隔壁桌一群男性中的一人走到我身边──
「不好意思,请问您是至藤响子小姐吗?」
是日语。
「是的,呃、你是……?」
「我经常承蒙您父亲的关照,我叫芹泽麴。」
「……家父的朋友?」
我随即进入警戒状态。
「是的,我和至藤教授在同一所大学任职,我是心脏外科的助教授。」
父亲任职于放射线科,因此并非是直属的关系;母亲终于为了让我成为将来的教授夫人而展开行动了吗?
但是……
「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我来参加国际医学会议,由于我的直属教授在行程上有所不便,因此由我代为出席此会议。」
隔壁桌所有人都是西洋人,除了他以外。
「呃、我绝对不是因为受至藤教授指使或类似的……」
「嗯,看来也是。」
仔细想想,如果是真的也太不自然了,尚未成功在奥运出赛的我,若在这时和异性交往,绝对不是母亲乐见的事。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