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实在无法放弃──沙托勒脸上透露出这样的讯息。
「那女孩叫什么来着?」
「我记得是泰瑞沙……合查,还是……」
「虽然或许会被人家认为我们死缠烂打,不过还是再试着跟她联络看看吧。」
沙托勒这么跟甄选人员说完之后,便将视线拉回大家身上。
「各位,请你们在这边稍等一下。」
***
事后我才得知。
那名绑着双马尾的少女──樱野鹤纱,她当时只是凑巧来到自己教练在宁静湖的朋友家中渡假兼避暑而已。因为附近就有滑冰场,并且又正逢对外营业时间,所以她才会在那里滑冰;而就因为她在那里滑冰,才让沙托勒对她念念不忘。
听说她完全不知道当时在进行甄选。
……数年后,那个可恨的日本贱货被众人视为我的竞争对手。
那家伙大概连做梦都想不到,我们早在五年前的世界青年组锦标赛产生激烈碰撞之前,就已经见过面了。
另外,沙托勒被那个贱货拒绝之后,各挑选了一名男孩跟一名女孩进入自己门下,但是他们并未被视为优待生,费用也都个别由家长负担。
我觉得自己也很可能受到邀约,但是那已经仅止于想像了。
因为当沙托勒去找那个贱货的时候,我也掉头离开了甄选会场。
***
当我前去参加甄选的时候,我便下定决心要离开波妮身边。
虽然我一时之间失去归属,但是波妮·雷尼奥之所以有对学生到最后一刻都照顾有加的评价,确实并非浪得虚名。
「麦特·杰克普斯?他可是位名教练呢。」
「是吗?」
响子和我靠在练习场的墙边交谈着。波妮帮我介绍了新教练,用来代替对我的饯别,而且,她还愿意特别为我负担部分费用。
「他曾经栽培出女子世界冠军,作风应该也会符合你的个性吧。」
「那就好。」
虽然他是美国籍的教练,但是我对他并没有什么印象;交杂期待与不安的想法让我叹了一口气。
「对了,朵拉,你刚才说的那件事,那女孩真的是日本人吗?」
「好像是,听说是叫鹤纱·樱野。」
虽然我并没有想记住这个名字的意思,但是这个名字却已经深深刻划在我的记忆当中;她的长相,还有动作也……
我承认她有天分,但是,我却无法对她抱持任何正面的印象。
「似乎挺棘手的呢,我也得留意才行。」
「用不着担心啦,她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我居住近一年半的宁静湖。
这是一座很棒的城市,我很喜欢这里。
我下一个住处则是新教练麦特·杰克普斯本人的家,地点是在东岸的纽约。虽然从地图上来看,就在下方不远处,然而却也不是能轻易往返的距离。
「到时会很寂寞吧……」
「朵拉,你是怎么了?我们还是随时都能见面的,不是吗?而且总有一天,我们还有机会在比赛场上一较高下呢。」
响子把手轻轻地放在我的肩上。
我在高兴的同时,也感到些许惊讶。
和我们美国人相比,响子平常面对所有事都只用言语表达,不知是因为响子的个性,还是因为文化的差异。
「如果那天真的到来,我可不会放水喔,朵拉。」
「我也是。」
提到这个差异性,还有一个更耐人寻味的现实。
开始滑冰的经过、家庭环境、目前所走过的道路等等……
这些我们都彻底相反,彻底到会让彼此失笑的程度。
──这或许就是让我们彼此能有共鸣的原因吧──
响子曾这么说过,虽然我不是很懂这句话的意思,但是我却把这句话记得很清楚。
在这么多差异当中,我们有个堪称唯一的共通点,我们发现愿望的过程虽然截然不同,但是以结果来说,我们都寻求着相同的目标。
「盐湖城奥运肯定是响子的天下,你要赢得优胜,然后变成职业选手喔。」
「优胜……职业选手?」
「因为,响子要是继续待在业余圈子里,我不就永远都拿不到冠军了吗?」
「拜托,你把我当老太婆啦?」
这次,她用温暖的手拨乱了我的头发。
大概得等到下一次,也就是七年后的2006年冬季奥运,我才能出场吧。
那个时候,响子也才23岁。
「响子,如果有天我们能够一起参加奥运,那一定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