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久。
女子单人开赛的日程是在奥运的最后阶段,我在那之前一定要设法──
***
开幕典礼隔天。
「嗨!响子。」
「波妮……」
这完全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访客。
在她的学生当中,参加奥运的选手除了我之外,还有一名代表德国的男子单人选手,以及一对代表法国的冰舞搭档,因此她现在应该是在盐湖城照顾他们才对。
「因为一开始是双人项目,所以我就抽空过来了。」
波妮将探病用的哈密瓜放在床头,并看着我说道。
「状况怎么样?」
「……很不舒服。」
我老实回答。
因为黄疸──由于肝功能衰退,导致肤色泛黄的症状,如果只是肤色也就算了,但是连双眼都发黄,实在教人难以忍受。
「可是,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听我这么一说,波妮皱起了眉头。
「不放弃什么?」
「距离女子单人开赛还有10天,只要状况能稍微好转一点……」
「你打算带着枯黄的脸上场吗?」
「我可以用化妆掩饰。」
「那眼睛怎么办?」
「只要让眼睛充血,应该就能──」
「──响子。」
听到波妮强行打断我说的话,让我产生不好的预感……
「你听我说,我已经向日本的奥运委员会说过了。」
「……说什么?」
「说你生病的事。」
我的情绪瞬间飙涨,放声对着眼前的波妮怒吼。
……我原本想这么做,然而别说是大叫了,我连像样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或许是持续不退的高烧让我的身心都变得相当衰弱。
──你少自作主张!我对奥运有多么期待,你能够明白吗!?
我原本想说这些话,不过仔细想想,我真是无可救药的自以为是。
例如朵拉,她对奥运的执着恐怕就和我一样,甚至是在我之上──
而波妮却用她的笑容包容我此时尖锐的想法。
「你也知道自己是在逞强吧?」
「……嗯,大概吧。」
我放松力气,任凭身体随生理状况及重力摆布;我视线的正上方是天花板,还有早已看腻的褐色吊扇。
我简直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那是我小时候绝不会被允许的身分。
看来我也变嚣张了。
「说不定,其实我也不清楚。」
「真是那样的话可不得了呢,要我帮你削水果吗?」
「不用了。」
我看了一眼床头的水果篮,里面堆满了许多探病用的水果。
「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请自己挑喜欢的吃吧。」
「不行,你得自己把这些全吃掉。」
「我真的没有食欲。」
其实我在住院之后,因为相信奇迹,于是不顾身体的拒绝信号,硬逼自己吃下许多东西,但是那种奋斗终究只会得到与呕吐量成正比的空虚。
……现在我已经告别做那种傻事的时候了。
「我空出的名额……」
「嗯,好像要由候补选手代替你出场。」
「说得也是。」
我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用自暴自弃的口吻回应。
但是,我同时也开始思考,我到底是从哪里感染的?
由于这种病有潜伏期,因此不会是在发病前后得到的。我寄宿的房子是波妮的妹妹所有,她家里有四个年幼的孩子,全部都很调皮,成天浑身烂泥……
我闭上眼睛,现在想这些也无济于事。
「现在你就好好休息吧,你还是有希望参加世界锦标赛的。」
我用埋在枕头里的脑袋稍稍点了几下。
然而,这微小的动作却意外地刺激了我的泪腺。
「对了,我帮你买来一些打发时间的杂志,就是这些,不过都是些普通的流行杂志──」
「好不甘心……」
我闭上眼睛阻止眼泪流出,取而代之的是──
「我好不甘心。」
我开口说道,或者该说,是这句话自动从我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