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不久,我就要从洛杉矶出发。
机场的喧嚣中,夹杂着鞋子在光洁地板上行走的脚步声。如是往常,这种声音会让出发前的我感到格外兴奋,可是这次,实在没有那种心情。
我戴着压低帽缘的棒球帽及太阳眼镜,和毫不掩饰自己那对黑珍珠的奥斯卡·布莱克帕尔待在一块。两人的极秘之旅。虽然看起来是足以造成话题的情况,不过我可不希望被报导出来。
“喂!?是洋子吗?”
“咦?老姐,你现在在哪里?拘留所吗?”
……虽然我是打到教练家里,但是现在的时间会是老妹来,这当然也在我的计算之内。现在高岛教练正在教导资深组的新生,而高岛教练的妻子也工作去了。
要和高岛教练直接对话,还是让我有些却步……
“如果要保释金的话,现在要立刻凑出来有点……”
“马上把那张烂嘴给我缝起来。”
“……老姐有这样说别人的资格吗?”
……我不禁苦笑。我樱野鹤纱要麻烦年仅11岁老妹帮忙的阻碍,还真是意外地多。
“帮我跟教练说一声,我们的练习基本上会在晚上开始进行。还有,麻烦教练多空出一间房间。”
“真的要我这么说吗?这可是你千载难逢的机……”
“闭嘴——”
我反射性地挂……对了,差点忘了。
“还有,不用来接我,我们会直接过去。”
又有一架飞机在跑道上扬起机首升空、逐渐上升。
……表面上看来,这是一种退缩,战术上的撤退。
但是在不久的将来,我将会以最佳的结果,让今天的这一刻成为过去。
“喂……我不等你了喔。”
“啊、等一下啦!”
我急忙追上奥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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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将近12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后,我和奥斯卡一起步入羽田机场。不过,我的美貌终究无法只靠区区的帽子及太阳眼镜就能彻底掩盖。
话虽如此,眼前的情况在报导中被扩大了百倍。而对那些报导深信不疑的人,对我则是敬而远之。或许是出于戒心,没有人靠近我们,不过许多一般民众仍在远处用手机拍摄。在这样的状态下,我处之泰然地走向机场出口,身旁跟着是身高183公分,虽然只是个小鬼,但是长相还颇为俊俏的男性。总而言之,感觉还不坏。
我们到了计程车候车站。在仿佛无限供给的车阵中,找了一辆直奔那个两年前还是优雅的单身贵族、我敬爱的恩师住处。我透过车内后照镜,看见司机不时对我们投以好奇的视线。这让我对自己压倒性的知名度感到不快。如果司机从头到尾都不多话的话,小费就给多一点吧。
……我们无视对小费目瞪口呆的司机。下车后又走了一段路,因为我不愿直接搭车到大门前。
“是这里吗……?这是豪宅呢。”
“不赖吧。”
红色砖墙及高耸树林围绕的广大腹地,在白底点缀金色纹饰的正门对面,是看似大使馆风格的环状道路。其中央五彩缤纷的圆形花坛,彻底反映出屋主的贵族嗜好。铺上柔软草皮的中庭,想必水池内的喷水,此刻正让冬季的阳光映照得更加耀眼吧。
视线越过了正门,看着陪伴我10年以上这栋相当熟悉的白色宅邸,我暂时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些微的胆怯与羞涩,让我有种飘飘然的奇妙感觉。
虽然不是在凯旋的情况下回来,但……
我按下正门旁的电铃。这是从去年3月底,带着世界锦标赛银牌当做纪念品回来之后,相隔许久的归来。
一阵子没见,你长大了呢。……如果我能说出这种了无新意的客套话就好了。樱野洋子,小学5年级。
“鹤纱。你是用什么手段钓到这种帅哥的?”
阔别许久后,再度看见自己亲姐姐神圣样貌的洋子,悄悄地走近我身旁。她拉拉我的袖子,把脸贴近我的耳朵,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这种内容。
不需要因为11岁的她说出这种话而惊讶,因为从幼稚园开始,我老妹就一直是这个调调。真不知道像谁,不过肯定不是我。
“鹤纱!好久不见了!”
“我也好久没见到瞳姐了!还好吧?”
我们高举双手击掌,兴奋着久违的重逢。
教练的妻子,高岛瞳。我们从初次见面以来,不知为何就特别投机。年龄上虽然刚好差了一轮,不过与年龄四字辈前半的教练相比,她的年龄反倒与我较相近。虽然听说她是在电脑软件公司任职的杰出系统工程师,可是从与她的交谈中,实在没有那种感觉。
仿佛像是雷诺瓦画作中的模特儿失意返乡般。然而实际上,拥有细致且完美容貌的樱野鹤纱是个为求胜利不计任何努力,在世界上屈指可数的顶尖滑冰名将。
……这么看来,我们还挺相像的。
而我们两人,虽然在意义上有很大的差别,不过都是被高岛教练看上的女人。
“喔?一阵子不见……”
“又变得更美了吗?少来了。”
我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