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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着多敏妮克稍稍抬起头,极为自然地开口说道:
“I'll have nothing more to do with you,loser……”
既然我无法用英文对答,因此想了一句一举让对手闭嘴的句子。
我让彼得帮我翻译这句话后,连同发音练习了一段时间。
我不想理会失败者。
……继Ass ★ucker事件之后,好久没看到多敏妮克的表情揪得跟怪物一样,就在气氛一触即发的时候……
正好有工作人员从旁经过,才免去一场事端。
“……就快要上场了耶。”
“正好用来化解压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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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组最终表演者的评分已经结束。
“终于要开始了。好兴奋喔。”
“心跳得好快……”
……嗯。
放松的程度刚刚好。
“没问题。你一定可以的。”
场中响起了指示最终组开始暖身的广播声,我和其他5名选手一起来到冰上。
然后——
“哇!”
我下意识地用手抱住头。
怎、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整座体育馆在震动。
在天花板与冰面回荡,增幅的热烈欢呼声。不只是从前后。从头上、脚下、侧面。被从全方位而来的音波压迫,让我产生身体仿佛会被压碎的错觉。
在场内乱窜且无秩序的无数激情,仿佛连重力都为之失控。我失去了分辨上下的方向感,脚步一个没站稳——
摔跤了。
瞬间……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我无法起身,身体也失去控制,我的感觉麻痹,手脚不听使唤……我只能趴在冰面上。
明明是要赶快起身做下一个动作,可是……接下来,要做什么?或者该问,我现在到底在表演什么……
“鹤纱!”
……啊。
“喂!鹤纱!”
我稍稍吐了口气……然后站起身。
彼得似乎已经叫了我好几次,但我都没反应的样子。
“我没事,彼得。”
观众的视线都集中在加布莉身上,我刚才像开玩笑般的失态,似乎没什么人发现。
我看见围墙后的高岛教练。为了不让教练担心我这个糊涂学生,勉强着自己打起精神。
“教练!我没事!”
……虽然声音应该会被场内的欢呼声掩盖,但我还是努力地让教练能透过嘴形知道我的意思。
但是……跟之前等待出场时截然不同的沉重压力,正紧抓着我的肩膀不放。
“这种突然的欢呼声。真叫人吓一跳呢。”
“意大利人喜欢吵闹的个性,真是跟加拿大人有得拼。”
我一边勉强自己开着玩笑。一边用手按住自己的胸口。
下一瞬间,我的手本能地离开胸口,简直就像被剧烈到极点的心跳弹开一样。
“……刚才明明还没有这种感觉。”
事实上,在来到冰上之前,我的感觉还不错。大概是因为未曾经历过的欢呼声,让潜伏在体内的压力,一口气涌到意识表层了吧?
以奥运第二名在最终组迎接长曲。我要在这种超乎想象的狂热围绕下表演……
就某种角度来说,或许我现在才察觉到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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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
最终组第四组开始表演了。
第一位表演者是多敏妮克·米勒。
她使用了动作片的音乐,配合着强烈的节奏,展现出流畅的表现。
包含3+3旋转的组合跳在内,她的跳跃也陆续成功。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特别明显的失误。
“她看来状况不错。真没意思。”
我脱下了冰靴,坐在休息室的屏幕前,边做着脚踝及膝盖的柔软操,边看着屏幕。每当多敏妮克成功完成跳跃时,我就频频咋舌。
“会不会是刚才说她是失败者的关系?”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这么说道。
老实说,如果她以完美表现结束表演,也会构成我的压力。要是我犯下严重的失误。名次大幅滑落的话……
那个女人对于我的失败所感到的喜悦,肯定会更胜于自己的成功吧?说不定她会边说老天有眼,边就地祷告起来